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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2 / 3）

徐長索擰緊眉。

趙綿綿說的，是趙家人吧。

他皺著眉，拿斗篷把趙綿綿裹緊，像捆緊一棵罌粟，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好在燒得不重。

徐長索把斗篷的兜帽拎起來，蓋住趙綿綿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都包在了里面。

趙綿綿本就纖細，被裹起來，就只看到下巴尖尖的小半張臉。

她好像有點懵，被包緊了以后，坐在那兒一聲不吭，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犯困。

最后她終于又睡著了，這回沒有再胡言亂語。

趙綿綿本就是受了驚，又吹風(fēng)涼著了，所以有點發(fā)燒。

睡一覺醒來，就好得看不出生過病的痕跡。

她精神奕奕，已經(jīng)差不多忘記了昨天的事情，更不記得自己發(fā)燒時說過的話。

趙綿綿看見徐長索的袋子整整齊齊，都沒有拉開過的痕跡，就知道他大概又是一整夜沒睡。

她負著手走過去，腳步輕躍，癟著嘴嘖嘖搖頭，對徐長索指指點點：“驢都知道晚上要睡覺。這兒就我和你，你要是在半路上猝死了，誰來服侍我?。俊?

以前，徐長索聽到這種話會憤怒。

哪怕他早已被訓(xùn)練得習(xí)慣了沉默忍耐，也難免會覺得這話刺耳。

但現(xiàn)在，徐長索卻抿了抿唇，話在舌尖滾了兩圈，最終卻解釋了一句。

“我不缺覺，習(xí)慣如此?！?

趙綿綿看了他兩眼，這才沒繼續(xù)說什么，自己走開，很自覺地去翻昨天買好的干糧。

徐長索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看懂了趙綿綿。

她其實是在關(guān)心他？

雖然別扭、難聽、姿態(tài)高傲，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徐長索下意識地又習(xí)慣性摸出了那個吊墜。

時間還早，清晨的光線剛剛照亮水面，郊外的小池塘里漂浮著落葉、枯枝，偶爾出現(xiàn)幾串小氣泡，一個緩緩擴散的漣漪，不知道是里面的游魚還是小龜。

難得的一個早晨，他們不急著出發(fā)，趙綿綿盤腿坐在旁邊，一臉艱難地啃餅子，她張開牙，用力地咬一口，然后兩手并用地扯下來，再緊緊皺著眉，一臉苦大仇深地狠狠咽下去。

這幾天，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烤餅做這樣的斗爭。

而徐長索第一次想到，或許，他下一次可以跟烤餅的攤主說一聲，少放點面，攤薄一些，對她的那口小牙來說，大約就不會這么難吃。

徐長索已經(jīng)吃過了，一邊等著趙綿綿，一邊看著天邊還很溫和的朝陽發(fā)呆，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那個吊墜。

趙綿綿吃完了，秀氣地擦擦嘴角，目光落在徐長索手里的吊墜上。

“自己重要的東西都收不好，還好意思說你是錦衣衛(wèi)?！?

徐長索摸了摸胸口。

吊墜他一直穩(wěn)妥收著，昨夜情形混亂，他衣服被刀劃開了一個口子未曾察覺，才讓吊墜掉了出去。

他也不想辯解，換了個地方收吊墜，把它藏在袖口里。

趙綿綿走過來，看了他一眼，又別開頭，像是忍了又忍，才終于說：“衣服破了，縫起來不就好了嗎，你果然比雞蛋還笨?！?

趙綿綿喜歡這么罵人。

但徐長索想不出來，什么叫做比雞蛋還笨。

就像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趙綿綿說藍瑩花“敢”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