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見呂綺彎腰便知其意,迅即拾起一枚小石子,輕彈而出。嗤地一聲輕響,那石子疾飛而至,正中呂綺皓腕,呂綺啊地一聲,長劍應(yīng)聲而落。魏延迅速轉(zhuǎn)身,揮劍架住呂綺秀頸。關(guān)公則搶到劉備身邊衛(wèi)護(hù)。
遠(yuǎn)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顯是那碩果僅存的暗夜刺客拼了老命也沒能逃脫張飛的魔爪慘遭殺害了。孫禮四下巡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已無敵蹤,這才前來稟告劉備:“啟稟明公,四下已無敵人。”
劉備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目視呂綺道:“呂綺,這下你還有何話可說?”
呂綺呸地一聲,道:“事已至此,要殺便殺,我無話可說!”
嚴(yán)氏此時已被關(guān)平制住,見女兒危在旦夕,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掙脫開來。跪倒在地,爬到劉備面前,道:“使君,綺兒還小,不懂事,你饒過她吧,要殺就殺我!”
呂綺泣道:“娘,不要求這卑鄙小人,要殺就讓他殺!”
賈仁祿一向主張以德服人,見狀心生憐憫,走上前去,欲待勸解。不料黑暗之中,沒發(fā)現(xiàn)腳下有一小截樹根攔路,被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心道:“得,這起壞心也摔,發(fā)善心也摔,這叫什么事嘛!”顫顫巍巍地伸起右手,道:“且慢!”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貂嬋、曹靜已是熟能生巧了,搶上前去,搶其扶起,隨即進(jìn)行簡單搶救。
賈仁祿醒轉(zhuǎn)之后便來至近前,道:“哈哈,呂綺你想死?”
呂綺視死如歸,哼地一聲,側(cè)過頭去,不再看他。賈仁祿道:“你口口聲聲為你父親報仇,你這樣做是在為你父親報仇嗎?你父親泉下有知,見到你這樣會高興嗎?”
呂綺嗔道:“劉備害死我父親,我殺他便是為父報仇!我父親又怎會不高興?”
賈仁祿道:“嘟,沒見過你這么傻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玩。你明明被人當(dāng)槍使,居然還說是為父報仇。”
呂綺怒道:“我怎么被人當(dāng)槍使了?”
賈仁祿道:“曹操要殺明公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他之所以遲遲不下手,便是害怕?lián)t之名。因此先假你之手殺卻,然后再殺你,以謝天下。托言你為報父仇,而尋釁滋事。他還會把你的人頭放在明公墓前祭奠,假惺惺的流上幾滴眼淚。然后便可如釋重負(fù),嬉嬉哈哈地湊人打麻將去者。”
“這樣明公手下要報仇也只會去找你媽,不會去找曹操。你這一刀下去便是害了你全家的性命,而曹操則會在一旁偷笑。我且問你,明公在白門樓上所說的話,是不是曹操同你說的?”
呂綺也覺上當(dāng),點了點頭,道:“那日我去行刺曹操,是他同我說的。”
賈仁祿笑道:“呵呵,曹操就這么輕輕一句話,便多了一把殺人之刀。可憐你個白癡,到現(xiàn)在都還蒙在鼓里。你說你父親泉下有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呂綺遲疑道:“這……”
賈仁祿道:“曹操是個聰明人,分得清孰輕孰重。明公當(dāng)時可沒明確說要你父親死的,他那句話只是想讓曹操不用你父親。而曹操聽完之后便下令殺了你父親,這其中難道全是明公的錯?曹操若是心中不想殺人,明公便是說上一百句話也不頂用。再者你父親死都死了,殺了明公,他能活轉(zhuǎn)過來?”
嚴(yán)氏回過頭來,淚如雨下,道:“綺兒,賈軍師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常說你爹爹的死不全關(guān)劉使君的事,可你就是不信,也只得由你。其實娘心里根本不希望你報什么仇,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娘就比什么都高興了,你爹爹在天上看到了也會開心的笑的。”
呂綺不顧頸邊的長劍,撲到嚴(yán)氏的懷里,痛哭道:“娘……”
貂嬋怕賈仁祿嫉忌,一直不敢走上前去同嚴(yán)氏母女相認(rèn)。此時再也忍受不住,熱淚盈眶,娜娜上前,柔聲道:“呂綺,你還認(rèn)得我吧?”
呂綺回過頭來,點了點頭,道:“二娘……”她原來叫慣了,一時之間也改不過口來,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勁,忙緘口不言。
貂嬋回過頭來,看了看賈仁祿,只見他笑呵呵地看著自己,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心中感激,沖他嫣然一笑,回過頭來,對呂綺說道:“你爹爹可是很疼你的。你忘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袁術(shù)硬要你嫁給他的兒子才肯發(fā)兵相救,你爹爹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最后迫于無奈這才應(yīng)允下來。那日單槍匹馬,親自縛著你闖營,欲送你去袁術(shù)處。具體情景你都親眼得見,自然比我所知的要清楚得多。你爹爹可是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你若不好好活下去,怎么對得起他。”
呂綺站起身來,偎在貂嬋的懷里不住抽泣。貂嬋摟著她,輕拍他的后背柔聲安慰。賈仁祿走上前來,道:“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不用提出來了,弄得大家都不開心。文長,如今打完收功了,007你也不用再扮下去了,還不快叩拜明公,求其收用!”
魏延聞言忙跪伏于地,恭敬地拜了一拜,道:“使君,連日來多有得罪,望勿見怪。我素來仰慕使君仁德之名,久欲投效,恨無良機(jī)。如今還望使君不棄微賤,收于帳下,雖肝腦涂地?zé)o恨矣!”
劉備忙將其扶起,道:“文長大智大勇,我今日方知,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賈仁祿微微一笑,雙手合什,道:“明公這前嫌既已冰釋,呂綺我看就放了算了,我們還要跑路,多殺生有干天和。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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