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
九貍終于清醒,撐起身子。
他嗤笑,鼻孔哼了一聲,見她還是沒明白,再次重申:“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把我又啃又咬又摸又親,我沒翻臉,你倒是惡人先告狀!?”
九貍愕然,難以置信地伸出一只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惡人?還先告狀?我呸!”
華白松開了手,雙手交疊墊在后腦,“對,你就是這樣,大半夜跨在我身上,來回亂動。哎你還別說,就是這姿勢……”
真的假的?
她低頭,可不,自己身上不著寸縷,大喇喇地坐在華白的小腹上,他只半身蓋著床單,下半身可疑地高高隆起……
“不要說不可能,這世間奇怪的事兒多了去了,你也不想想這是什么地方。”
九貍想了半天,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叫尼采的人來,這哲學怪物說,人總是害怕那些沒有解釋的東西,如果自己不能夠解釋,就干脆抹殺它,讓自己的這一部分徹底消失,這樣便能消除恐懼。
是耶非耶?!難道昨夜她真的化身欲求不滿的癡女,然后醒來完全忘了?
突如其來的感悟,她默默地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沒有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雙唇已經被灼熱的唇牢牢擒住。
無論她如何奮力掙扎,如何緊咬牙關,突然環在她腰際的雙臂卻越收越緊,將她禁錮在自己胸上。
“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最禁不住亂動亂扭的……”
他仰起頭抵住她的額頭,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深沉的喘息著。
果然,小腹某處,被他頂得有些痛,燙得她想要往后縮。
唇上越來越大的壓力像是無法擺脫的夢魘,魔咒一般的話語,讓她越發繚亂。
昨夜,昨夜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一些一閃即逝的片段不停縈繞在腦海?
她伸手在二人之間拼命抵擋著,這一個長久的有些恐怖的吻叫她險些上不來氣。
“華白……你說話算話,你……說了想活命來找你……我既然來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九貍逮住一個空當,窒息般的眩暈過后,趕緊說出正事。
“你照照鏡子,小東西還真是好記性,這話倒是記得一個字不差!”
華白揚了一下手,憑空出現了一面鏡子,飛飛揚揚地飄在空中,直直落在九貍的手上,分毫不差。
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九貍翻了翻眼睛,扔出一句:“巫蠱邪術!”
華白不悅,隱忍著沒動怒。
她撿起鏡子,對著臉,看了一眼,眼神直了,閉上眼,再看一眼。
“咋沒了呢?”
她大驚,甩開鏡子,雙手掐向華白,惡聲惡氣,居然不是欣喜的表情。
沒有理會她的慌亂,壯實的手臂將九貍凌空抱起,迅速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急速起伏的胸膛,溫柔的撫摸和摩挲,令她從腰際直竄過一陣麻癢。
“不能死了還不好?活著還不好?我嚇唬你們的,做了個幻景,如今破了它,自然是看不到了。”
“卑鄙小人,無恥混蛋……”
當兩具身體真切地完完全全貼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發覺兩人都是一絲不掛,一個硬硬的條狀物磨蹭著她的小腹,越來越熱,越來越大。
“我舍不得對你下手,你這是什么態度?難道想真的中一個這世上除我之外沒人能解開的降頭,然后高傲地去死?”
“沒錯!”
她昂著頭,眼中怒火閃爍,這個謊言,這個謊言有多么惡毒,牽連了多少人多少事,為什么這個男人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對,我就是不想放過你,你想的很對!”
一貫還頗為優雅的降頭師似乎被激怒了,像一頭怒火中燒的雄獅,噴出的氣息猙獰,體內的邪惡因子仿佛被瞬間激活,憤怒的嘶吼震得九貍耳膜發痛。
“你根本不是不想放過我,你只是不想放過自己,你自己不好受,過著不喜歡的生活,就看不過別人過得好!沒人愛的家伙,我打賭說你根本沒愛過人,也沒人愛你!所以你才成了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樣子!”
一口氣吼出來的結果便是,眼前狂冒金星,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
華白有一瞬間的愣怔,挑著她下巴的手都忘了用力。
就像一個太過令人驚訝的電影結局,誰也沒猜到的結尾,仔細品味,倒也情理之中。
陰獰的目光,如利劍般要把她穿透,如果下一秒她被活活捏死,棄尸在島上,九貍也不會感到驚訝,確實,她故意觸到了一個男人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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