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月末的時候,韋書生便回來了。
他先是和幾個這次認識的輝縣友人告了別,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家。
酒子巷那處地方因為前幾月的命案,這會兒還有些泛陰沉,各家各戶都大門不開二門不敞,聽到那命案發生的人家隔壁有動靜,卻還是有人支了腦袋出來望。
認識韋行知,知道他這是趕考回來的,忙打招呼說:“韋書生回來了?”
韋行知便溫和地點點頭:“勞煩大叔照應了。”
他不過是一句客套,那隔壁大叔卻忙擺擺手說:“哪有啥照應,這都不大敢出門兒……”
一邊說著便一邊朝韋行知那邊兒走了過去,問他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又問他這次去州府趕考情況如何。
韋書生都一一簡略地答了。
“喲,瞧我這記性!”
隔壁大叔拍了下腦袋,這才想起什么來,對韋書生說:“你未來大舅子囑托了我們附近幾戶人家,說等你回來先讓你去他鋪子那邊兒走一趟。”
“鋪子?”
“韋書生還不知道吧?”大叔笑了笑,說:“你未來大舅子在這鎮上開了間皮貨鋪子,那匾額還是縣太爺賜的……雖說這縣太爺如今卸了任高升去了,可好歹那也是官老爺的手筆,咱們輝縣的人都承你未來大舅子的情呢!”
大叔說的自然是關文逮了響馬頭子的事兒,但聽在韋書生耳里卻只覺得云里霧里。
但他風塵仆仆回來,早就有些累了,便也沒多問,便只問明了關文鋪子的位置,想著自己歇一歇再去找關文便罷。
回了自己家的小院兒,韋書生才覺得有些不對。
“隔壁怎么沒動靜?”
韋行知擱了行李,猶豫了會兒還是起身往喬二姐那邊兒探頭探腦過去。
自家門敞著,韋書生站在喬二姐家門口,尋思著腰拿出個什么說法來,拐過彎兒去一看,卻驚訝地發現喬二姐這家門口卻被衙門封上了封條。
方才那隔壁的大叔這會兒又沖韋行知喊道:“韋書生,你這看啥呢?那家出了命案,是個陰煞的地兒,你趕緊著回家去吧。”
韋行知一愣,忙回身問他道:“大叔,你方才說什么?”
大叔虛掩了自家的門,一陣小跑跑到韋書生面前跟韋書生說:“想來你還不知道吧?這隔壁喬二姐啊被抓去坐牢去了,她家里邊兒死了好幾個人,包括她那看著兇神惡煞的男人……哎喲,那天兒把那尸體給抬出來,可叫人看了回去都睡不著覺……”
韋行知當即便震懾在當地,耳朵里轟轟隆隆的,大叔說的話擱在他耳朵里就跟有回音兒似的。
大叔說了一遍事發的場景,然后道:“韋書生啊,你這屋子可最是邪乎,跟你這隔壁人家隔得最近。我們雖然是一個巷子里的,但到底是跟這屋子隔開了些距離。你這……要我說啊,你還是趁早另外尋處地方,這塊地皮怕是不干凈。咱們巷子里邊兒有點兒底子的人家都陸陸續續搬走了。”
韋行知呆呆地應了一聲,然后傻愣愣地問道:“大叔,你方才說喬二姐……這會兒在大牢?”
大叔點了點頭說:“據說是在牢里瘋了。”
韋行知回了屋闔上了門,在家里沉沉地睡了一個晚晌,也不知道是被大叔那些話給嚇的,還是這地界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直讓他一晚上做了好些噩夢。
且因為家里久不住人,便沒多少人氣兒,所以夜晚天涼,住起來尤為寒冷。
第二天天還沒亮韋行知便起了身,打了涼水勉強梳洗了一下,然后便循著大叔跟他說的關文鋪子的方向走了去。
鋪子自然是不會那么早就開門兒的,畢竟還沒有開張,如今做的也都是前期的準備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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