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和碧綠兩人聽著方正憤懣中說的話語,兩人互看一眼默不作聲,眼里都有著說不出來的神色。男人變心后,總愛把原因牽扯到女人的身上。方正父親從前看著是專一,不過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身邊的人太過強勢,而他性情有著懦弱成分,再加上外面沒有足夠的誘因。
方正父親一直欠缺一個變心的契機,而方正娘親卻在無意中親手奉上這么一個大好機會。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全時,恰巧成全了他花心納妾的理由。方正娘親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方正在背后可以指責(zé)他的娘親自作自受,身為外人的江婉沐卻不能在此時落井下石。而身為兒媳婦的碧綠,要小心應(yīng)對這樁事情,同樣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已的輕蔑。
江婉沐知道單單這樣的私事,還不是方正連夜趕來同她苦訴的理由。她沉默不語靜候著方正恢復(fù)心緒,碧綠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打量方正,又瞧著一臉平靜的江婉沐。方正好一會后,沉聲說:“小姐,你回去后,掌柜的大約就會同你主動請辭。”布店掌柜的合約簽訂的時間已到期,只是因為江婉沐在中南,一直沒有正式同他續(xù)簽。
江婉沐本來是想著用生人不如用熟人,何況他又是方正的師傅。而現(xiàn)在聽方正口口聲聲‘掌柜的’,不象從前人前人后都對他以‘師傅’尊重相稱。想來掌柜的一直冷眼旁觀著他家女兒的親戚,一次又一次的算計著方正。掌柜的也許等著算計成功,未曾想過那些人如此的不爭氣,等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結(jié)束。而方正不管如何熱火的心,在這些事情發(fā)生后,也會漸漸的冷卻。
方正瞧著江婉沐一臉淡然神情,他想想還是有些臉紅的說:“掌柜的同我說,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我現(xiàn)在留著他,只是要他等你回來再答復(fù)他。對不起,因我的事,要讓小姐為難。”方正說著這話,眼睛緊緊盯著江婉沐打量。
江婉沐淡然的笑著說:“方正,掌柜的在公事上面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只是在為人處事上面,我瞧著他一直有些有拎不清輕重。我從前是顧忌著你們的師徒情意,擔(dān)心你會難做人。現(xiàn)在他自個有心不做,我也不會難為他。他走后,店里面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可以全部掌控?”江婉沐從掌柜的放任他女兒親戚行事時,她的心里其實已有所不滿,不過瞧在方正的面上,大家得過且過。
方正聽江婉沐這話后,心里大大的松一口氣。他雖然相信江婉沐人品,但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她會遷怒。他一直以為江婉沐重用掌柜的,是舍不得他的本事。他的眼里有著感動,他仔細(xì)想想后,坦蕩的說:“小姐,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因為我的經(jīng)驗實在不足,我擔(dān)心自已經(jīng)不了大事。小姐,我提議另請掌柜。我現(xiàn)在家里的事情如麻紗般亂,那些事情一天不清楚不明白,我就不能多插手店里面的事,我不想將來因家人害了小姐。”
碧綠聽著他這話,眼里快快的閃過急色,轉(zhuǎn)瞬間她仿佛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立時神情平和的以相信目光瞧著方正,她的眼里閃爍著欣慰的表情。她點頭贊同說:“小姐對方家恩重如山,我們不能恩將仇報的害小姐。”江婉沐望著這對夫妻,眼里同樣有著欣慰,要說方正家中真正能讓她相信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對夫妻。
方正的爹娘一個性情懦弱無主見,一個非常的有主見卻相當(dāng)?shù)臅婏L(fēng)使舵,而吉言的性子,對人對事太過順從,對爹娘對兄長這樣的人,歷來是太過言聽計從。當(dāng)初江婉沐就是因為看中了方正的品性,才愿意在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還伸手拉著他們一塊出江府。
江婉沐望著方正嘆息說:“方正,難為你這個做兒子的用盡心機。你爹自已不清醒,別的人是無法幫他理得清。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撫你娘親,我想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你爹臨到這年樣的年紀(jì),還會跳入花叢不肯出來。唉,掌柜的事情,你如果不能擔(dān)任,有沒有幫我打聽別的人選?”
方正望著江婉沐,瞧到燭火下她清明的眼神,點頭說:“小姐,那件事發(fā)后,我瞧著掌柜的神色,已經(jīng)悄悄的打探人選。只是太過好的掌柜,別的東家不會輕易放手,我們請來后,只怕他的心里,還是舊東家的恩情太過重。而那些容易變節(jié)的人,我又瞧不中。我們現(xiàn)在能選的人不多,只能從別人家的多年管事里面選擇,我是瞧中了這么一個人,他是一間布店的小管事,我擔(dān)心小姐會瞧不中他。”
江婉沐聽得有興趣起來,她望著方正說:“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這個人你再查他一下,特別是他的家事方面也要查下。如果真有能力,我不介意他從前只是一個小管事。”方正聽江婉沐的話,輕聲音說:“小姐,我做小廝時就認(rèn)識他,從前到現(xiàn)在,他待人一向的和氣。只是他的出身極其的不名譽,他的娘親從前是做那一行的人,在他做了小管事后,他才把她娘親接了出來,算是真正的從良。
一直有傳言說,那家的老東家從前是他娘親的恩客,才要掌柜的收留他在店里面做事。掌柜的平日待他并不好,而他又實在有本事,才不得不提升他做小管事。小姐,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多年來,受他娘親的拖累,不得不容身在那店里。如果此時小姐伸手拉他一把,他一定會心甘情愿為小姐付出。我最中意的就是他從來不嫌棄他的娘親,為了他的娘親,這么多年來,在親事上面一直不順。”
碧綠聽方正這么一說,倒抽一口涼氣,有些不高興的說:“方正,他是有本事,可是你怎能介紹這樣的人給小姐用?”江婉沐對這人的背景倒不介意,她只擔(dān)心這樣的人,無法真正的脫離那樣的環(huán)境。她笑著說:“碧綠,人無法選擇自已的出生背景,英雄不問出處。我相信方正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方正,回去后,你先同他通通氣,他要有出來的想法,我和碧綠再一塊去瞧瞧那人。有些人,還是要瞧過后再說。如果瞧得順眼,他有真本事,我愿意給他這個機會。”方正聽江婉沐的意思,對那個的身世并沒有多大的介意,他笑著舒了一口氣說:“小姐,如果你們雙方愿意,布店的事情,他很快就能上手后,我也能安心下來專心的處理家事。小姐,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不會讓你難做人。”
江婉沐聽著方正這話,對那人更加有興趣見一見,方正這些年,經(jīng)了一些事,不再是從前那個毛頭小子,他瞧得上的人,一定是有能力的人。江婉沐打量方正幾眼,想著他的爹娘,明明有好日子可以過,偏偏兩個都不安分要瞎折騰。她點頭痛快的說:“行,你家的事情,你自個處理好。”
方正和碧綠兩人這時卻對看一眼后,碧綠笑著對江婉沐說:“小懶,我們畢竟是做兒女的,長輩的事情,不好直接干擾。他爹完全的迷了心竅,如果到時鬧大了,還請小姐擔(dān)待幾分。唉,我們商量過,明天還是跟你們一塊回京城,路上透些風(fēng)聲給他娘親聽,讓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底。回京城后,直接去吉言那里,做女兒的對娘親說這事情,應(yīng)該比我們做兒子兒媳婦的好開口。”
第二日,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到達住宿的客棧,想著第二天就要回京城,眾人心里各有各的歡喜。晚上用完餐后,方正和碧綠兩人到江婉沐的房間,邀請她們母子三人一塊上街轉(zhuǎn)轉(zhuǎn),江婉沐笑著婉拒后,他們夫妻兩人便把精神十足的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帶出去玩。等到晚上江飛揚和江懶懶四只小手捏滿玩的東西回來,從他們說話中,江婉沐才知那對夫妻把自已的兒子丟在客棧里面。
江婉沐有些好奇的問兩個小人兒說:“你們?yōu)楹尾粠Т笸粔K出去玩?”江懶懶趴在床上,慵懶的轉(zhuǎn)動著身子說:“大同想去啊,他祖母不許帶去,大同哭。”江飛揚小手輕拍江懶懶一記,對江婉沐清楚的說:“方正舅舅和碧綠舅媽帶我們?nèi)フ掖笸笸鋈ィ婺刚f天黑不許去。大同就哭起來,方正舅舅想抱大同去,可是他祖母就是不許方正舅舅抱走。后來碧綠舅媽說,我們快去快回,帶東西回來給大同。我和妹妹有,始兒和大同也有。”
江飛揚明顯各方面比江懶懶要早熟一些,說話表達也超過江懶懶和尚明始兩人。他的性情飛揚,不過小小年紀(jì)還是知道照顧著江懶懶,有些事情也會替妹妹著想,最多就是氣不過妹妹比他懶。江懶懶這時已扯著江飛揚說:“哥,睡。”江飛揚習(xí)慣的幫江懶懶安置好她的小頭,說:“好。”然后兩人閉眼前,齊聲對江婉沐說:“娘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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