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第一晚的篝火晚會。
說是“篝火”晚會,其實只是叫的好聽。
實際上不過是學生會另撥了一小批人做了一場沒有領導沒有嘉賓也沒有門票限定的小型學生狂歡會。
這個提案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還頗為有意思。
青春未泯的學生們似乎對這個晚間小型篝火晚會,比對白天里盛大正式的大型校慶節目更感興趣。
即便迎著正月乍暖還寒的冷風,操場上仍舊已經有不少人提前找了座位,等待節目的開始。
入夜云深晦暗的偌大操場上,舞臺周圍有限的一隅點一盞不算明亮的孤燈,將觀眾的目光系于一燈。
連節目過程中的舞蹈動作都只是跟著前面的人隨便伸手比劃比劃,比做廣播體操還要敷衍。
臺下人看著這粗制濫造的節目,卻熱鬧歡騰到不行。
不像白天領導嘉賓在時那樣有精心設計排演過的大場面節目。
晚上的節目都是一些簡單甚至即興的小節目,所以才能在人數不足的時候隨便拉上從沒跳過舞的霍音去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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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個舞臺正對著風口,被晚間的涼風一吹,霍音還踩著高跟鞋,幾乎有些發抖。
下臺的時候全神貫注都在腳下,終于站穩在舞臺下臺階的最后一層,站在原地長長出了一口氣。
從上臺到下臺,一共不到三分鐘。
霍音這回雖然穿上了節目所需的針織連衣裙,比上午的吊帶裙配針織衫不知道厚了多少,可是應對北京二月的天,還是差得甚遠。
坐席那邊的燈很暗。
借著舞臺上星點的微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瞧見他被月華勾勒的高瘦身形。
鬼使神差一般看向臺下坐席方向的時候,眼神剛好撞見不遠處,高大清瘦的年輕男人倏然從坐席上起身。
他換下了白大褂,穿一件深咖色的夾克衫,黑色長褲和同色短靴。人高腿長,步伐很大,她要走上十幾步的距離,他只是邁了幾步,輕而易舉就走上來。
待人到了近前,還未等霍音反應,對方已經倏然將散著熱意的塑料奶茶杯塞進她手里。
她下意識低頭,看向被塞進手里的奶茶,因為現在略顯不尋常的氣氛,不禁愣了一愣,方才小聲道謝:
霍音的目光好似被鎖定在男人身上,他身后的重重樹影、暗暗長天、嘈雜紛亂的同學,在某瞬間,全被齊齊消了音,虛了焦。
天地之間,在這短暫且綿長的幾秒鐘里,只此一人披星踏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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