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利爾嗤笑一聲:“大秦有你這樣的人在對我們是好事,但愿你的忠誠僅僅是對黃金?!彼沉诉@個出賣家國以求私利的莫家家主一眼,直接站起來離席。
直到屋內的十來個突厥武士跟著三王子魚貫而出,莫良真才敢大喘一口氣,他揮手,屋內的侍女小廝通通退了出去。
心腹管家莫興上前來扶住他,莫良真面色鐵青,后背早已經全是冷汗,雙腿還在打顫,只好繼續坐在椅子上問:“今天派出去的人打探到沒有,城門方向來了什么人?”
莫興恭恭敬敬退開幾步,眼觀鼻鼻觀心地回報:“段虎出去接了一隊騎兵,手下們打探過了,據說是從北庭過來的?!?
莫良真神情一凜,捉住了他的領子追問:“你可看清楚了領頭的是誰?”
那莫興只是搖搖頭:“對方警覺太高,我們的人差點就被發現了,只好暫時退了下去?!?
莫家家主方才還在東突厥王子面前求饒,此時目光卻兇狠毒辣:“你們再去打探,要是誰有異心壞了老夫的大事,你們一家子都別想有活口!”
莫興似是十分害怕,慌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手下一定守口如瓶!”
幾個時辰后,數只信鴿攜著密信悄悄飛出了武和城,日夜兼程向千里之遙的皇城趕去。
第21章
這幾日天氣晴暖,阮卿也得了兩位大夫出門的許可,便時常出了海棠苑走動。
至于去處么……
她今日一身鵝黃裙衫,著月白輕裘,發上有一朵毛茸茸的雪白貂球,整個人十分可愛。從雪為她帶著手帕醺球之類小物,身后還有數個丫鬟,提著食盒、披風與傘之類。
她近來如在云端,往日與裴瑾瑜遙遙相望的苦楚由于心意相通,每一次遙望都如嘗蜜糖一般,住在與他一墻之隔的海棠苑,她即使如平常一般起居都能感到額外的幸福。
從雪照常跟在阮卿身邊,見她目光似乎頻頻落在華池苑那邊,不由笑道:“小姐,與裴大人的棋是約的下午呢?!?
阮卿面上微微一紅,嗔了她一眼:“我是在看泉邊的亭子。”可惜她嘴角還有明顯的笑意,目光也是軟軟的,這一眼看過來非但沒有半點威懾力,還引得小丫鬟偷笑了出來。
正在書房與紀密討論事務的裴瑾瑜似有所感,忽然往海棠苑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發現了花枝綠從中小姑娘羞惱而柔軟的笑容。
他話語一頓,收回了目光接著道:“將長孫先生留下的方子交給諸大夫,你送先生回皇城,北鎮衛百人明日將來接應。”
紀密也發現了自家大人微妙的一次注目,他隱晦地順著目光一看,便識趣地領命退了下去。
阮卿無意間走到了上次見到裴瑾瑜書房的地方,不由緩緩停下了腳步。不知是日光過盛還是行走久了,她面上白中透粉,還帶著一小片紅暈,顯得格外鮮活。
她忍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而充滿期待地往那扇竹窗望去。
本沒有想到今日也會見到,卻仿佛天意眷顧,窗下清雋俊逸的公子面對滿園好景,正在提筆批公文。他身側整齊合著一疊子文書,現下一行一行審閱著另一冊,手中一支纖細的紫毫筆不時落下一句簡略的批示。
通透的陽光灑在裴瑾瑜發上衣衫上,他雖做著紅塵事,目光卻平靜而淡漠,猶如海上仙客,昆侖山人。
阮卿不由停住了腳步,出神地望著那一方天地,一瞬間覺自己與他遠隔天涯。
這時裴瑾瑜的侍從紀密從書房退了出來走在這花圃的小道上,他見了躊躇不前的阮卿一行人,心下了然。
紀密上前抱拳行了個禮:“阮二小姐是來找裴大人的嗎?為何在此處停駐,在下代為通報一聲吧?!?
阮卿回了神,方才還在看裴家的公子,就見他的侍從紀密上前,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有些心虛:“不必了……我只是隨意走走,無須叨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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