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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季家上下幫著季鈞瞞著，我們?yōu)楹尾辉诖藭r趁機將事情捅給京兆尹？”一旁的紀(jì)密問道。

“時機未到,”裴瑾瑜筆下不停,開口吩咐道，“季鈞為在宣州案期間自保，定會去除掉余家那邊的證據(jù)。韓濤去懷安坊候著,若季鈞殺人滅口，護著余家人去南衙衛(wèi)，告大理寺少卿與南衙衛(wèi)官官相護草菅人命之罪。”

紀(jì)密恍然大悟：“若是向京兆尹狀告季鈞強搶民女，不過降了季鈞的職，最多是羞辱一番季家罷了；狀告南衙衛(wèi)和季鈞官官相護欺壓百姓，南衙衛(wèi)和整個季家的不少人都要一降到底，變?yōu)榘咨怼！?

余家事就是一個引子，南衙衛(wèi)接了這個案子，就是賊喊捉賊，必定引起官員非議和刑部和大理寺的注目，不接這個案子，就是坐實了做賊心虛，定有大問題。

韓濤念頭這么一轉(zhuǎn)，也是萬分敬佩，躬身道：“是！”

待這個探子退下去，裴瑾瑜卻是有些出神。

十日后，便是阮家姑娘的生辰了。

他今日默完了不少封詔令，才算把圣人對宣州案下的令理清楚。如今思索了一下，拿出了書架上的一封婚書打開隨口問道：“派去阮家的冰人回來了嗎。”

“未曾，冰人府的林夫人半個時辰前接到咱們中書府的吩咐，如今應(yīng)當(dāng)才到阮家。”

紀(jì)密看裴瑾瑜聞言有些神思不屬，繼續(xù)出言道，“大人是不是要派人去跟著看看？”

“不必了。”

裴瑾瑜又看了一遍那封早已備好的婚書，原樣放回了書架，徑直離開書房：“我親自去。”

冬雪初歇，皇城東街的阮家少有賓客上門拜訪，今日門前難得聚了不少人。

冰人府的主事林夫人十分為難，對著阮家看門的下仆道：“民婦奉裴大人之命前來為貴府小姐說親事的，還請行個方便，通報一聲。”

“不成！夫人若是傳信還能遞進去，若是要進門……”

今日守門的仆人最是崇拜自家勇武善戰(zhàn)的小主人，堅決不肯讓步：“公子說了，他不在家的時候不許任何一個裴家派來的人進門。”

“既然阮小國公未曾在府上，那可否通報一聲齊夫人？”

“夫人近日身子不適久未見客，林夫人請回吧！”守門的仆從堅決執(zhí)行公子的命令，一步不肯讓。

……

外頭兩方你來我往，花廳里頭的阮卿聽到隱隱傳來的話音，抬眸看向外間：“今日有客來么，怎會堵在門口？”

“奴出去瞧瞧看。”從雪放下了手頭的食譜，行了禮出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