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鮮紅的血順著季憐星的鼻子涌了出來,江曙先是嚇了一跳，但很快回過神來發(fā)生了什么，這一幕對她來說是那么的熟悉。
“啊你。”她卻還要裝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樣子，趕忙抽了幾張紙遞給季憐星,“啊你怎么流鼻血了？”
季憐星接過紙趕緊擦擦,江曙又遞了兩張給她,讓她堵住。
“別昂著頭。”江曙關(guān)心她，一雙手觸碰到她的臉頰,冰涼的手指貼著滾燙的臉頰,季憐星明顯感受到自己氣血再次涌了一次。
“不，你別管我。”季憐星別過頭，心想不挪開眼的話，這血恐怕是止不住了，她偏開視線，從江曙身上下來,“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
“誒？”江曙想拉她，結(jié)果沒拉住。
季憐星快步逃向衛(wèi)生間,砰的一聲關(guān)了門。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怎么壓都壓不下去。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種時候會流鼻血，再看看鏡子里的自己,雙頰分明帶著情l欲過后的緋紅。
“小刺猬,你還好么？”門外響起了江曙的敲門聲,她手里握著一杯水,問：“你要不要喝點(diǎn)水下下火？”
“沒事，你等我一下。”
江曙站在門外還挺焦急的,她想起曾經(jīng)那天晚上自己流鼻血的原因,現(xiàn)在特別能代入季憐星的感覺。
“那個,你別憋太厲害。”
“咳咳——”里面的人咳嗽幾聲，“我沒憋！”
“好好好，你沒憋。”江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幾個來回，直到里面的水聲停止，她才又問：“好了嗎？”
浴室的門終于被打開，季憐星臉上還掛著水珠，明顯剛剛給自己洗了個臉，而且好像還是冷水臉。
“怎么生理期還洗冷水啊！”江曙蹙起眉頭，把手里的杯子遞給她，里面是溫水，“趕緊喝下暖暖胃。”
“我洗的溫水。”季憐星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才又說：“從現(xiàn)在開始到睡覺之前都不準(zhǔn)有肢體接觸。”
話語里帶著警告，好像在說你再碰我就急眼。
/江曙眼里噙著笑，“好，不碰。”
一直到晚上睡覺之前，江曙都信守諾言，竟然真的沒有一點(diǎn)肢體接觸。季憐星去浴室沖澡，江曙則是拿出電腦開始辦公，說是度假，其實(shí)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工作。
等到忙完已經(jīng)將近晚上十二點(diǎn)，兩人都有些疲憊。
季憐星小小的身軀拖著一件寬松睡衣，走到床前時，眼里分明有幾分羞怯。
太久沒有一起睡覺了，有點(diǎn)陌生，也有點(diǎn)期待，但更多的還是害羞。
她見江曙關(guān)掉電腦也朝這邊走來，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上去睡呀。”江曙說。
“喔。”季憐星脫了拖鞋，一雙白凈的腳踩上被單，心頭的緊張感又增了一個度，這種感覺竟然和第一次去江曙家沒兩樣，她很快鉆進(jìn)被窩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清澈的瞳仁里溢出幾分期待。
江曙只是笑，掀開被子一角，也躺了下去。
兩人中間隔了江曙半米，江曙往季憐星的方向靠近些，伸手一撈，把她撈進(jìn)了懷里。
“睡這么遠(yuǎn)干嘛？”
季憐星沒說話，安靜地窩在江曙的懷里，感受著這份溫暖。
“我關(guān)燈了？”
“嗯。”
房間里的燈滅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兩人都沒說話，默契地?cái)?shù)著對方的心跳，頻率交錯，你追我趕，相互都在想，她的心跳怎么這么快？
黑夜讓人變得大膽，也讓人褪下面具，最純粹的感情往往不需要色彩的裝飾，她們在黑暗中捕捉彼此的氣味，那香味一絲一縷鉆進(jìn)鼻腔里，流入心頭，激蕩起以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兩人好像在安靜地調(diào)l情，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渾身上下卻又酥又癢。
窗外吹來一陣風(fēng)，風(fēng)中夾著白日暖陽的氣味。
江曙抬起腳，在季憐星腳背上輕輕碰了幾下。
季憐星伸手，主動擁抱她，耳朵貼在江曙鎖骨上，感受著呼吸時起伏的節(jié)奏。
“你也快。”
江曙摟著她不松手，想起上一次這樣抱著睡覺已經(jīng)是兩年前。
這兩年，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她在想季憐星，有時是睡前輾轉(zhuǎn)，有時是酒后思念，但更多的，是無數(shù)次的夢中驚醒，她在夢里和季憐星相擁而眠，醒來卻是只身一人。
是愛上季憐星之后，才知道一個人過到底有多孤獨(dú)。
“你困嗎？”
季憐星搖頭，“不困。”身體已經(jīng)困了，但精神上的興奮感讓她難以入眠，她在江曙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捏我干嘛。”
“我怕我在做夢。”
對季憐星來說，過去有很多東西都是在夢里實(shí)現(xiàn)的，她為江曙做了無數(shù)個夢，有快樂的，悲傷的，帶有迷幻色彩的，也有無比現(xiàn)實(sh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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