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妮發揮了秘書這個職務百分之百的功能。她沉默地聽著飯桌上談論的秘密,在心底記錄著關鍵信息,絕不與人對視。如果不是薩洛蒙需要,她絕對不會說出任何一個單詞,如同宮廷里貴族少年的玩伴。她知道這代表著進入薩洛蒙所處世界的核心的機會,她非常珍惜薩洛蒙給予的重視。
她聽見阿斯加德的天父像是在于晚輩說家常一般透露出許多秘密,講述著數萬年前的故事和秘聞;天后則對薩洛蒙的魔法技藝進行指點和評價,尤其是薩洛蒙最近制作的煉金物品,天后更是不吝贊美。天后的眼神讓斯蒂芬妮渾身發毛,她趕緊退到一邊,不再出現在天后的視野之中。她敏銳地感知到了水面下暗藏的礁石,只不過她現在并不清楚這些談話背后的動機,也不知道阿斯加德的君王為何會出現在地球。她期待著薩洛蒙向她展示更多。
薩洛蒙曾經向她承諾,會給她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會帶她探索星海彼端與無盡深淵。如今這個諾言正在一點點實現,她見過大多數地球人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外星人,也見過宇宙中各類文明,但這并非終點。
“我們的命運是屹立于銀河之巔,斯蒂芬妮。”薩洛蒙語氣溫和,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這個目標需要花費很多很多年才能實現。在難以想象的災難來臨之時,我們將會是人類文明延續的底線。這就是卡瑪泰姬一直以來的工作,我們是人理的守護者。”
這種崇高的使命感是斯蒂芬妮一直追求的。
她之所以是九頭蛇信仰的忠實擁躉便是如此,這種殉道者心理也是九頭蛇保守派內部凝聚信仰的手段,借由崇高的使命與犧牲強化信念。只不過在薩洛蒙向她展現更宏大的世界之后,那種無處發泄的崇高使命感與犧牲感促使她轉投了薩洛蒙的陣營,并非完全屈從于暴力。
秘密,太多秘密。秘密讓她感到興奮。
奧丁一邊吃肉一邊點評薩洛蒙的武技,秘法師只能低頭聽著,不時拍拍身邊乞食的兩條大狗,偶爾還撕下一片肉來喂那只大搖大擺站在桌上的烏鴉。那根蒙上了層黑灰的手杖就倚靠在一旁,不知情的人根本想不到那是大名鼎鼎的岡格尼爾。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非常規的武器。”奧丁口中的年輕人,年齡要小于兩千歲。“索爾喜歡用錘子,洛基喜歡用小刀。”眾神之父對自己的兩個孩子非常不滿意,“只有用斧頭、長刀和長槍的才是男子漢。”
弗麗嘉翻了個白眼,她知道奧丁又在胡說八道了。
那把錘子明明是他給索爾的。當然,只要提到這件事,奧丁就會長吁短嘆,說起自己那個不聽話的女兒。
如果不是責任的束縛,奧丁更想去當一個星際海盜,帶著阿斯加德的戰士對敵人的艦船進行跳幫和劫掠。只不過九界之主的責任將他牢牢束縛在了王座上,那種隨性的生活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在他眼前也有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說索爾還有一段任性妄為的歡樂時光,那么薩洛蒙可以說是太過懂事了,天生就被責任所束縛,從來不肯做出格的事。
如果索爾和洛基有這么乖巧就好了。奧丁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這種責任對于一個人來說太過殘忍。他曾經去尋求過預言,但結果不是很好,薩洛蒙和索爾未來將會面對極為可怕的未來,席卷九界的浩劫,奧丁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指兩千歲以內)要怎么挽救這個世界。他為此做了許多準備,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夠——他搜尋來的勇士靈魂被鑄造成英靈戰士。那些勇士被藏在死亡之地,而非瓦爾哈拉。他在將自己女兒送入赫爾海姆的時候,也為她準備了一些后手。
老奸巨猾的奧丁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無論最終贏家是誰,阿斯加德永遠屹立于世。
“motherfuck!!”收到娜塔莎·羅曼諾夫報告的尼克·弗瑞氣得從破爛被褥里跳了起來。他現在總算知道薩洛蒙掠走的資源藏在哪里了,只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好辦法能讓薩洛蒙把那些東西交出來。根據羅曼諾夫特工的描述,薩洛蒙似乎有一間建造廠,那里面正在建造一些看起來比天空航母還要龐大的東西。現在的問題是,他擔心薩洛蒙向世俗政府發動進攻,神秘莫測的魔法加上來路不明的高科技,足以讓薩洛蒙碾碎復仇者聯盟了——他還記得薩洛蒙是怎么處理掉綠巨人的,那個魔法師甚至不需要看到浩克就能解決問題。
穩定薩洛蒙的情緒成為了首要任務。
尼克·弗瑞四處張望,發現那些毒蟲要么在睡覺,要么正在嗨。他重新縮回臟兮兮的杯子里,通過秘密路線發出了一道指令。
娜塔莎·羅曼諾夫拿著電腦,將那條指令展示給薩洛蒙看。
“就是這些?”薩洛蒙挑了挑眉毛,“尼克·弗瑞就這點本事嗎?”
“我不知道他給了希爾特工什么命令,但我能肯定,他絕對不會告訴我全部的真相。”娜塔莎嗅了嗅薩洛蒙身上的香氣。弗麗嘉的午餐實在是太過豐盛了,不僅有燉熊肉,還有烤牛排,宛如一場圣誕節家庭大餐,燉菜的香氣在薩洛蒙身上徘徊不去。
“還有烤雞,你是去哪里吃東西了?這是什么動物的毛?”
“狼,或者是狗。”他轉向一旁的蘇睿公主,“能夠追蹤信號來源嗎?”
“我不行,瓦坎達的通信協議和外界的完全不同。”蘇睿指著另一臺電腦,“但是它們可以。”
“不要讓人工智能接觸軍事衛星,至少現在不可以。”薩洛蒙關上了那本筆記本電腦,將熄滅了屏幕,對那臺機器和撒瑪利亞人發出的對話視而不見。他對人工智能的警惕極高,因為這東西極為容易被篡改,成為別人手上的刀,這東西沒有忠誠可言,完全依照邏輯進行判斷。在硬件更新、對軟件進行編程以前,薩洛蒙是不太想讓人工智能接手太多工作的。
“我要找到尼克·弗瑞。”薩洛蒙站在辦公桌后發出命令。“我會在一個小時后使用預言法術對尼克·弗瑞所在的區域進行預言,人工智能可以使用面部識別來找到他。”他說,“我知道尼克·弗瑞未來有什么打算,但我不允許,因為他想把那些惡心的綠皮變形蟲放進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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