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某粗人一個，茶水于我只是解渴之物，再好的春茶也與清水無異。李大家這番賜教當真是對牛彈琴了。”
因為道心堅定，李恩威的姿態(tài)相當光棍。
正如他當年作為速溶咖啡黨，絲毫不慣著那些左一句虹吸壺右一句深度烘焙的講究怪。
話雖如此，他此時心中忍不住感嘆，盛名之下無虛士，比起先前透著小家子氣的黃翠，眼前這位才是煙波閣花魁該有的樣子。
就是不知那些曾經追慕她的公子貴人，得知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暗地里居然跑到一個臭男人的房梁上偷窺大半夜，心中會否生出幻滅感？
“像……真像……”
李恩威在觀察李貞娘時，對方同樣在打量著他。
有那么一個瞬間，李恩威甚至感受到對方目光中隱含的一絲怨念。
忍不住問道：“我像誰？”
“沒什么。”
只是略略失神，李貞娘臉色迅速恢復如常。
而后，合上房門，蓮步輕移桌邊，款款落座。
動靜之間，內含一種美妙節(jié)律，不是舞蹈，勝似舞蹈，看得人賞心悅目。
這是外頭那些鶯鶯燕燕，包括那位黃翠姑娘都模仿不來的體態(tài)。
李恩威想起昨夜對方那舉重若輕般的身手，心中了然。
這大概便是修行高手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
“書生跟我說，你有收獲了？”
剛剛那個田姓書生果然是她手下。
李恩威心中暗忖。
只是這直呼“書生”的叫法有些怪，莫非是某種內部代號？
“確有所得。”
李恩威肅然點頭，將自己離開靈源齋后被反復跟蹤的事挑重點說了一遍。
至于為什么能第一時間察覺被人跟蹤，則解釋為自己作為捕快辦案多年養(yǎng)成的直覺。
李貞娘聽罷，眼睛更亮了：“你今夜先在此地歇息，等明日天亮再回去。”
言罷起身一揖，便有些急不可耐地離去。
李恩威對這個安排求之不得，但還是喊住對方：“那個，在下初來貴地，不清楚如何花銷，敢問有一兩銀子就能解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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