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生捻須開口道:“按上京的情報來看,來的應當是謝家謝子軒。另外三道氣息難辨,但其中一人使的是鄭家絕學,只是某卻不知,金陵鄭家何時出了一個定丹巔峰,若鄭少卿知曉了,只怕這棺材都躺得心不甘情不愿。”
裘萬安道:“謝家這是要插手江南之事?”
“謝家近二十年閉門謝客,不理俗事,幾近隱世,絕不會為了某一地某一家的事主動出手。”趙書生搖頭道。
裘萬安眉頭深鎖,看向白浩源:“大哥,金陵城中突然出現四名定丹高手大戰,絕非尋常,我們可要派人查探?”
一直目視前方,好似眺望著遠方獨自出神的白浩源,也在這一道喚聲中驚醒般回攏了神思,回身道:“確實絕非尋常之事。天亮便是鄭老家主發喪之時,卻偏偏在此刻鬧出這樣的動靜,其中緣由,只怕并不簡單。不知為何,自從三舵多日有人離奇死亡后,我便一直心中惴惴難安,有種不祥之感。”
“此刻望見這番大戰,這不安不祥,竟好似要驗證了一般。”
聞言,裘萬安心中也涌上了難言的憂慮。
連定丹后期的大哥都如此坐臥不安,這金陵到底會有何種風波?
突然,趙書生眸子一凝,望向水寨外不遠處,嘆道:“幫主所思之事,只怕有人來解答了。”
白浩源與裘萬安齊齊抬眼,只見趙書生所望之處,濃霧中有一艘小舟悠悠浮現,一名腰佩長劍的年輕人起身,亮起了一盞漁火。
金陵城本就是江南的一方大城,大大小小的江湖勢力聚集,武林中人來往于此,數量頗多,更遑論這兩日便是鄭家老家主出殯的日子,有名宿尋仇挑戰,有豪俠切磋打擂,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紛紛來此,居住城中。
而四大定丹交手的動靜如此毫不掩飾,便也引起了整座金陵城內所有江湖人的關注。
無數扇客棧的窗子被嘎吱推開,房門開合,屋頂一處處陰影中多了無數道身影。
或正或邪,或明或暗,一雙雙眼睛俱都望向了異象頻出的中心,鄭家。
“四道定丹氣息……鄭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也有不怕死和想趁火打劫的試圖靠近,進入鄭家,各大勢力的探子鷂隼也盡皆潛伏過來,緊緊盯著偌大鄭宅。
幾乎同時,官兵攜著眾多寧家弟子連夜自府衙而出,從北向南,全城搜捕漏網之魚與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寧可錯殺,不可遺漏,甚至連平常百姓家,也不曾放過。
“你們干什么!”
“寧家竟也成了朝廷走狗!”
一間間院門踹開,驚叫哀嚎刺穿夜幕,刀劍交接與血肉刺破的聲響不絕于耳。
血光染就深沉夜色,原本平靜安穩一如往昔的金陵城,只在短短半個時辰內,便已燈火驟亮,驚悸叢生,竟是起了大亂之相。
金陵城內外的動亂,此時的楚云聲還絲毫不知。
鄭家偏遠的院落廂房內,他隱匿身形氣息,正于黑暗中凝神靜聽著三兩丈開外,鄭玉宸與寧天成的動靜。
鄭玉宸本該早就毒發身亡了,但這三人甫一入室內,寧天成便開始為鄭玉宸輸送真氣,全力逼毒。但楚云聲這毒很不一般,內力無法逼出,只能稍稍延緩,不然方才祝逢便也不會只想殺楚云聲奪取解藥,而置鄭玉宸不管。
所以即便有著寧天成全力施為救人,鄭玉宸身上的毒卻也仍在漸漸加深,無可逆轉。
鄭玉宸手指如骨鉗,死死攥著護衛的手臂,七竅流血,胸膛劇烈起伏,卻只是茍延殘喘。只要真氣一斷,他便必死無疑。
舌頭已然麻木,毫無感知,他拼命張著嘴,卻吐不出字來,只有喉間發出嗬嗬的粗喘,如破舊的風箱。
寧天成盤膝坐在他身后,滿頭大汗,紅潤的面色漸轉蒼白:“這樣下去不行,此毒詭異,逼不出來,必須要有解藥。寧某的內力只能再支撐兩刻鐘,兩刻之后,若再無解藥,鄭家主必死無疑。”
話音一頓,他看向攙扶著鄭玉宸的護衛:“你說這毒是那名叫葉綰綰的姑娘所下,那你可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護衛也是冷汗涔涔,焦急無比,聞言道:“我與家主離開時,那毒婦還在廳內,祝客卿出手,便是要奪她身上解藥。”
“可如今祝客卿分明還在與那兩人纏斗,根本未曾脫身!”寧天成急道。
“想來是那兩人實力不凡,攔下了祝客卿,眼下可該如何是好?”護衛雙眉緊鎖,看著幾乎成了血葫蘆的垂死的鄭玉宸,心急如焚間,腦子一轉,道,“不然……不然我回返一趟,去將那毒婦擊殺,尋來解藥?她受了大長老一掌,已然重傷,絕難逃走太遠,我殺她易如反掌,兩刻鐘足以夠用!”
瞧著護衛的神色,寧天成卻有些遲疑:“萬一她趁機逃了,豈不是大海尋針?”
“那也要去尋!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少爺等死!”
護衛堅決道。
話語急切間露出的少爺稱呼,可見確實是對鄭玉宸真心關切的心腹之人。
“寧家主,少爺便暫托于你了,我去去就回。”
另一名護衛本就為鄭玉宸擋了一波定丹交手的余波,又在逃出路上被不知何處來的蒙面半步定丹暗處偷襲,早已身亡密道,其余鄭家子弟心散人散,一時跑得不見蹤影,也難以信任,是以眼下這名定丹初期的護衛也別無選擇,只能將鄭玉宸的安危暫時交于寧天成手中,孤身前去尋找解藥。
但對此,他沒有絲毫擔憂,他是鄭玉宸極為信任的人,鄭玉宸以傀儡秘法控制寧家家主一事,他一清二楚。
他不認為一個身心皆不由己的傀儡能弄出什么大事來。
不過,或許這名定丹初期的護衛沒有想到,有些秘密便是再信任的心腹也不會被告知,比如鄭玉宸對寧天成的操控只停留在心神影響上,又比如,因為實力上的差距,寧天成這具傀儡隨時都有著失控噬主的風險。
若是他知道,想必他不會走得如此干脆,如此毫無牽掛,讓鄭玉宸想要挽留,都留之不及。
又或者說,他根本無力挽留,他甚至連一個字音,一個眼神都無法給出,只能徒勞地伸出手指,抓取護衛的衣襟。
然而手指剛剛探出,便被寧天成按住攏了回來:“鄭家主,寧某知你劇毒發作,疼痛難忍,但請切勿亂動,小心真氣行岔,誤了性命!”
鄭玉宸的胳膊被一股強橫的勁力壓住,刀絞般的劇痛中,五臟六腑在潰爛融化。
模糊的視野中,他望著護衛迅速離去的背影,霍然明悟了什么般,猛地轉頭,淌血的眼死死盯住了近在咫尺的寧天成。
“嗬、嗬嗬!”
往日俊秀陰沉的面孔此刻猙獰流血如鬼怪,但寧天成卻視之如平常,只一手壓著鄭玉宸的脊背,輸送真氣,一手鉗制住鄭玉宸的身軀,耐心道:“鄭家主,靜心,此時你可切莫亂來呀。”
仿佛從鄭玉宸目眥欲裂的神情中讀出了什么,寧天成忽地一笑,低聲道:“說的不錯,我就是故意如此。”
“你這樣的廢物,哪里值得我全力來救?我這內力留著還有大用,豈會真的悉數浪費在你這個將死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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