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密林里行走,走出幾百米,陸離回頭,看著懸崖那塊空地,又看了一下黑麻麻的密林,握緊手中的木棍,回去,晚上不走了。
回到懸崖空地處,收拾出一塊空地,樹葉集中在一堆,幸運的是有一塊寬大的石皮在地面,不用擔心睡在土地上了,至于睡樹上,這里的樹長的不像樹,樹枝都在高層,中下層都是藤蔓的世界,而高層也是一些生物的一生的領地,還不如睡地上。
收拾了一下身上,只有兩把步陽鑰匙,一把指甲刀,一部手機,還有幾十塊錢現金。
“這,怎么生火呀。”陸離說道,眼看著天已經暗了下來,密林里此起彼伏的嗷嗷聲和嗚嗚聲遙相呼應,還有唧唧哇哇的鳥獸發出的急促叫聲。
吞了吞口水,沒有去舔干燥的嘴唇,肚子里空空如也,還好并沒有其他并發癥狀,解開綁在腿上的藤蔓,摸出手機,卻發現根本開不了機。
擺弄了一下,又放回兜里,圍著密林邊緣,花費了一會兒的功夫收集了一堆木柴,又找了幾塊石頭湊在一起。
用尖銳的石頭敲打一根偏大的木頭,有手臂粗,木質疏松,敲出一個凹槽,用石頭固定下來,挑了些干燥的樹葉,塞在凹槽四周,用一根偏硬的小木棍在石頭上打磨,磨出一個比較平整的橫截面。悉悉索索的搓著木棍,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停歇了好幾次,才成功升騰起輕煙,一團不大的火堆在懸崖邊上燃燒起來。
陸離松了口氣,借著火光,又收集了一些木柴,堆積在一旁,摸出在崖邊掰下來的植物,挑出一個分成兩半,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吃吧,死就死,不吃估計也沒有兩天好活了。
草的擦了一下剝開葉面,露出像果凍一樣的葉肉,有一指厚,試探著啃了一口,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充斥著味蕾,膩,想吐,強忍著吃下兩口,吞咽下去,又反胃吐了出來,往返幾次,才稍稍好了點,沒有再吐。
望著跳躍的火焰,他脫下鞋子襪子,借著火堆,烤了一下鞋襪。
“鳥兄?”陸離四處打望,火光照亮的區域里,并沒有怪鳥的身影,而更遠處,扭曲盤繞的藤蔓在火光的照印下如同地獄的惡鬼,張牙舞爪,在跳動的火焰下,更像是在扭動。
“走了也好,估計是回家去了,鳥兄,再見。”陸離直愣愣的呆在那里,一股掩蓋不住的孤獨感油然而生,不知年月,不知何地,生無人知,死無人知,甚至連有沒有人類都不知道。
從石頭上站起來,在火堆里揀出來一個燒著的火把,在石皮上來回戳動,驅趕和清除小蟲子。再把火石清理一下,和著衣服,鞋襪穿好,扎緊袖口褲腳,就這樣躺在石皮上,直愣愣的望著不遠處的火堆,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卻又突然驚醒,起身找了個比較堅韌的木棍放在身邊,右手半握著,左手捏著兩個石子,才稍稍有點放心。
呼吸漸漸平息,渾身無意識的放松,只有收束在一團的篝火還在燃燒,偶爾發出噼啪的炸裂聲響,密林深處的嚎叫聲仍舊在起伏,捕食與被捕食時刻都在上演。
夜已深,一輪紅色的月亮升起,像是干涸的血痂,火堆也已經燃燒殆盡,只有一小段木炭在微風的吹拂下透露著紅光。
嚓嚓聲由遠到近,那是腳步聲,一聲在前一聲在后,像是有人踩在樹葉上行走。
一道矮小的黑影悄悄出現,從黑暗里伏著身體,向空地上挪去,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微紅的月光灑下,一切都泛著紅暈。
朦朧中,陸離似乎清醒過來,側過頭,看著跳動的火焰,卻不想一陣大風刮來,火炭亂飛,一顆指頭大的木炭帶著紅光,就落在了鞋子上,陸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是一腳蹬出去。
的嗷嗚聲接連傳來,踢飛落葉的聲音,藤蔓抖動的聲音,還有被驚到的鳥獸在叫。
一瞬間,臉都綠了,顧不得掙扎著爬遠的人影,背對著懸崖,面對密林方向,趕緊把灰燼扒開,露出星星點點還有火星的木炭,抓起一把樹葉就放上去,呼啦呼啦的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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