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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秀（1 / 3）

首字母+點，

范林松靠窗站著。

血紅笑臉在他眼前慢慢遮蓋天空,而后退潮般消失。許久未聽過的卡洛兒·楊響徹天空，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眶里全是淚水。

哪怕又要忘記這一切，他仍然想要把面前的場景印在腦子里。人們還在抗?fàn)帲@點讓他興奮又絕望。

他所知道的阮教授不會做出這種張揚的舉動,那種隱隱的瘋狂讓他想到一個早已消失的人。那個人如今連尸骨都沒有剩下——那人的軀體應(yīng)該被納米機器人全部溶解,繼而被送去廢液室。被簡單取樣后,那倉溶液會和其他廢液一起流入處理機器，被徹底銷毀、過濾，最終排向江河湖海。

按照自己的安排，連那一點點取樣的樣本都不會留下。連帶承載那個人心血的nul-00項目，在他們?nèi)∽咝枰馁Y料和數(shù)據(jù)后，也應(yīng)該在同一時期被下令消除。

自己掩埋了屬于過去的一切,可十二年過去,那個冰冷的幽靈仍然在他身邊徘徊。

范林松正發(fā)呆，落地窗緩緩打開,卓牧然操縱外骨骼降落到他身邊，臉色十分難看。確認(rèn)范林松沒有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什么高保真投影后。卓牧然動動手指,四個人的影像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認(rèn)識的人？”卓牧然言簡意賅。

范林松冷淡地掃過光屏上四張年輕的臉。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甚至不需要張口說明，卓牧然會從他的生理指標(biāo)中獲得想要的答案。

四張臉稍稍有點模糊,大概是卓牧然從自己的記憶里還原的,那四個年輕人或許就是這場騷亂的罪魁禍?zhǔn)住?

“你被這么幾個人耍了？”范林松露出個難看的笑容,“長江后浪推前浪，好事，好事。”

卓牧然沒有被挑釁，他冰冷地看向范林松，無視了身邊此起彼伏的信息通知音，又在光屏上操作一番。幾秒過后，那四張圖像清晰了許多。

“好好想想。無論他們是不是反抗軍，他們握有足以干擾城市防護(hù)墻的技術(shù)，不可能是無名小卒。”

范林松輕哼一聲，隨便掃了掃那幾張年輕的臉。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他心道，對卓牧然踢到莫名其妙的鐵板這件事分外欣慰。

“沒見過就是沒……”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個青年的臉上停住了。

范林松很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張臉，可他認(rèn)識那個眼神。黯淡又灼熱，還透著隱隱的瘋狂。五官也依稀有點熟悉的感覺，就像是……

老人屏住呼吸。

預(yù)防機構(gòu)給他的資料里，他見過和這張臉十分相似的面孔——那是阮閑已故的母親，相當(dāng)驚艷的美人，因為和因病毀容的兒子容貌對比過于鮮明，他的印象還挺深。

糟糕，這是他的第二反應(yīng)。

“看來你對這一位有點印象。”卓牧然將搭載那個青年面孔的光屏往范林松面前一甩。

“長得很像我見過的一個女人。”范林松反應(yīng)很快，他非常流利而主動地應(yīng)答。“……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是實話，他想，努力壓抑住其他翻騰的思緒。

卓牧然仔細(xì)打量了番范林松的生理指標(biāo)，嗤了一聲，算是對這個解釋買了賬。

“別想了，他已經(jīng)死了。”卓牧然冷淡的回應(yīng)，“這部分記憶我不會消除，讓你有點新鮮刺激也不錯。重新聽到自己親手禁止的曲子，感覺如何？”

“很糟。”范林松輕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