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了……他正在查。”
“別怕,知道了也沒關系,又不是你的錯。”
“可他會痛苦的吧……”
他心里竟然有一絲卑劣的竊喜,可很快被更多的惶然湮沒,如果所有的事情全部攤開,那砸在他們身上的枷鎖也未免過于沉重了些。】
耳側是傅生沉穩的心跳,額側是傅生溫熱的吐息。
一直到了天亮,須瓷小心地吻了吻傅生寬闊的胸膛,才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知什么時候,他來到了他們曾經生活了三年的小公寓面前,公寓門虛掩著,沒有關。
須瓷遲疑著踏入這里,聽見了里面一陣笑鬧的聲。
玄關的左手邊就是開放式廚房,他看見另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傅生抱起來抵在廚臺的大理石上,肆意地親吻著。
那人鬧紅了臉,但還是乖乖由著傅生修長的手指探入身體,摩挲著,開拓著新的領地。
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朝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頰邊的梨渦像是要讓人沉醉其中。
須瓷沒由來地驚恐憤怒,他想要制止傅生,想要告訴他自己就在身后,面前的人是假的,那不是他……
他的手穿過了傅生的身體,那具和他一樣的身體繼續和傅生坐著親密的事。
他們炙熱的情yu、甜澀的親昵與他格格不入,他仿佛成了一位旁觀者,恍惚地注視著這一切……
那兩瓣被親得紅潤的唇一張一合:“傅生才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須瓷猛得驚醒,窗簾外光線昏暗,與室內相差無幾,須瓷一時有些分不清現在究竟是夜晚還是白晝,剛剛夢里的那句話炸得他的腦袋轟鳴一片。
“傅生才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夢里出現的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確實不是他,而是曾經偽裝過的他。
也是曾經小心翼翼收斂著自己強盛的控制欲、占有欲的他。
沒有什么理由,生病不過是借口,只不過是將他心中本就有晦暗無限放大。
他更陰鷙的同時也變得更為膽怯,因為他從來都知道,如今的自己比曾經更容易失去傅生。
手側冰涼一片,須瓷怔怔側身,身邊處于另一個人的溫度早已散卻。
“傅生?”
空蕩蕩的臥房里一點回音都沒有,須瓷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哥……”
慌亂之中,手機摔在了地上,屏幕隨著啪得一聲陷入了黑暗中,須瓷怔在原地。
他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小心地彎腰撿起手機,老舊的手機徹底地息了屏,再也沒有亮起。
“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國師,為他的氣質所驚艷,情緒應該再飽滿些。”
這場戲已經走了三遍,但女一魏洛的情緒始終不太對。
傅生垂眸看了眼時間:“你再吃吃劇本,醞釀一下。”
魏洛抱歉地朝陪著自己走了三遍的白棠生一笑:“今天狀態不太好。”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是怎么了?”白棠生失笑,“葉老師也是,昨晚一看就沒見周公。”
整完妝容的葉清竹走來:“說我什么壞話呢?”
副導江輝見狀在旁邊揶揄了一句:“白老師說你昨晚肯定沒去跟周公約會。”
葉清竹慵懶一笑:“那可不,夜晚這么大好的時光怎么能會周公呢?”
那邊笑鬧著,傅生則蹙著眉頭給須瓷打電話。
第一聲就直接顯示了已關機,傅生心口一緊,他緊接著打了第二通,并和江輝打了聲招呼,讓他繼續接下來的拍攝,自己要回趟酒店。
身后的葉清竹笑容漸漸淡去,淡望著傅生逐漸遠去的背影。
傅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他匆匆推開門,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頓在原地。
整個房間亂糟糟一片,茶幾上的花瓶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茶杯因為有地毯墊著,幸免于難。
“須瓷?”
傅生踏入其中,房間里并沒有人,浴室也只有水龍頭滴滴嗒嗒的聲音,并不見須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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