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探長冷靜地掃了眾人一眼，掏出證件道：“我是西九龍重案組警長石天冬，剛才誰報的警？”
“是我！”一小胖子舉起手，臉上難掩疲憊。
石探長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報警中心說這里發生槍擊案，還有人受傷了？受傷人員在哪里？有沒有叫救護車的？”
小胖子道：“受傷的就是我們老板唐斌，他……”
小胖子看了看三個同事，道：“他被人抓走了！”
“什么人？”
“一個體型彪悍的大漢，皮膚油黑，方臉，很冷漠！”
“破案現場在哪？”
“在里面辦公室，你們進去就能看到！”
不等石探長吩咐，已經有人走了過去。
石探長點頭：“你跟我來！其他人也請暫時不要離開，會有警察找你們錄口供，槍擊案是重大刑事案件，與別的不同，希望大家能夠跟警方合作，謝謝！”
對于小職員來說，警察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況且這件案子跟他們又沒關系，配合一下也沒什么。
老板都沒了，工資還不知道能不能發，誰還有心思上班呀。
石探長帶著小胖子，先去辦公室看了看現場。
現場留下的痕跡很少，除了墻上的彈孔以外，就只有那條繩索比較醒目。
鑒證科的同事已經開始拍照取樣，并且拿了一把小刷子到處刷刷，試圖采集到更多的指紋。
石探長先是看了看窗外，又扭頭看了看石膏墻上的彈孔，心里便有數了。
他走到小胖子面前，道：“是仇家嗎？”
小胖子撓頭：“我也不清楚，那家伙是沖著我們老板來的，說二十天前，老板沒給一個姓程的安家費，他們按照貴利計算，延期二十天，現在變九百五十萬！”
石探長即便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主呼吸粗重了一些。
現在只是八六年，別說九百五十萬，就算九十五萬都是個天文數字。
一套房產也不過大幾十萬，賭場輸個三十萬都是駭人聽聞的大新聞了。
九百五十萬？馬會的獎池總金額也不過三千萬，這家伙瘋了嗎？
“仔細說說！”
“嗯！”小胖子想了想：“其實我們進來的時候，老板就跟那個家伙在對峙。
我們還以為有人鬧事，準備像平常一樣，將人弄出去……”
“平常一樣？”
小胖子一陣心虛，訕笑道：“警官，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總會遇到一些不講道理，喜歡倒打一耙的家伙。
炒股嘛，本身就是看眼力看運道的事，有贏有虧才正常，有些人偏偏看不開，一旦虧了錢就……”
“行了行了！我沒興趣聽你扯這個！”
石探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抬了抬下巴道：“說正事！”
“是是是！我們剛要動手，誰知道那家伙直接掏出了一把沖鋒槍，上來就是一梭子！”
小胖子指了指石膏墻上的彈孔，心有余悸的道：“若不是我們反應快，腦袋都沒了！”
石探長嘴角扯了扯，似有些不屑，卻也沒說什么。
“后來他……”
小胖子不過是個股票經濟外加狗腿子，若真有膽量，剛才也就不會哭著喊著捅老板刀子了。
事實上，他現在也有些心虛。
一方面害怕刺客再出現找他麻煩，另一方面也害怕老板活著回來找他麻煩。
不過警察問話，還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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