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看龍小雙睡下，龍青陽返回秦安。
他先是在各個車間巡視了一遍，而后回到辦公室。
桌上有一盆盛開的茉莉，花香襲人。要擱平時，龍青陽可能會覺得香味怡人，但此際他卻覺得，腦子里被熏得一團蒙。
龍青陽端起花盆，打開門放在走廊里。
“龍總，花不好嗎？”毛瑩瑩走過來，“我早上放你桌上的。改善一下空氣。”
“我不需要。”龍青陽微蹙劍眉，說，“我的辦公室，不要隨便給我亂安置。”
“昨天下午你走的急，沒鎖門，所以我進來收拾了一下。”毛瑩瑩說，一面隨龍青陽進了辦公室，“你一直沒回來。”
龍青陽冷哼：“我去哪里，要給你匯報？”
“今天上午市領導過來做安全檢查，你手機關機。”毛瑩瑩說，“我是在工作。”
龍青陽點點頭，說：“你爹在這里，也不能光是個擺設。我不在，他怎么滴也得替我應酬吧？”
“你本身不也就是讓他當個擺設嗎？”毛瑩瑩嗤笑。
“這個擺設當好了，足以讓他頤養晚年，”龍青陽冷笑，“他沒有給我翻船的必要！”
“......”毛瑩瑩有些許的尷尬。她明白，她和父親，其實是在指著龍青陽的賞賜。
“龍小雙呢？”毛瑩瑩岔開了話題。
“有你什么事？”龍青陽問。
“關心。”毛瑩瑩說，“真的是關心。”
龍青陽嗤笑：“我知道你關心她。關心她在不在我身邊！”
“不是的，青陽哥。”毛瑩瑩說，“她是你妹妹，有些時候我看著她，也是心疼的。”
她的眼光是誠懇的，愛屋及烏，也許是吧？龍青陽心想。
“青陽哥。”毛瑩瑩走到龍青陽身邊，語氣溫柔的說，“小雙不在，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請求？”
毛瑩瑩神情乞憐，就那么楚楚地看著龍青陽。
“......”龍青陽有幾秒鐘的沉吟：“是什么？”
“你能不能...陪我過個生日？”毛瑩瑩說，眼睛里居然有淚花。
“我？”龍青陽疑問。
“今天我二十四歲生日。”毛瑩瑩說，“長這么大，沒有人陪我過過生日。”
“你父親毛振清，他就在二樓辦公室。”龍青陽說。
“他根本不記得我的生日。”毛瑩瑩懸在眼瞼邊的淚珠兒，終于骨碌滾落下來，她低下了頭。
此際的毛瑩瑩，垂首站在龍青陽的面前，長長的馬尾在肩頭披落，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這根本就是一個弱質楚楚的姑娘。
龍青陽沉寂了兩三秒，他說：“抱歉。晚上我必須回家。”
“為什么？”毛瑩瑩抬起淚眼，望向龍青陽。
“我的雙兒在家里。”龍青陽說。想到龍小雙紅腫的臉頰，龍青陽的心里，一陣被刀劃過的痛。
他看看腕表，龍小雙交代過的，志誠國際的朱聰經理，差不多就要到了，他要去接站。龍青陽拿起車鑰匙，掠過毛瑩瑩的身邊。
“青陽哥！”
龍青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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