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安公*局第五刑偵隊。
奧迪q7在車場泊停，苗露首先下來，打開后座的車門，
韓萍抱著三個月大的龍晨從車上下來。
龍青陽下車，隨即遙控了車鎖。
“龍總，”周大隊迎過來，“您來了。”
“嗯，”龍青陽點頭，“那對夫婦到了嗎？”
“在里面，”周大隊說，“著急見孩子呢，那女的直哭。”
龍青陽心底一惻。
那個家庭無故遭受的災難，和他是有關系的。
如果不是毛瑩瑩算好“分娩”的時間，人販子也不會在醫院偷來這個剛出生的孩子。
從韓萍懷里接過龍晨抱了抱，心底竟是楚楚不舍，也難怪龍承明夫婦哭泣白咧地不讓來。
打開接待室的門，那對夫妻跌跌撞撞地撲過來。
“冷靜，冷靜！”刑警伸臂在龍青陽身前擋了一下。
“我沒事，”龍青陽說，“讓他們看看孩子。”
韓萍抱著龍晨遞過去。
那女人接過來看看，“哇”一聲就哭了。
“能認出來嗎？”刑警問。
“是！是！”女人泣不成聲，“從出生，我一眼不眨的看著他，閉著眼我也知道孩子的模樣。”
“那他怎么丟失掉的？”苗露問，“在你眼皮底下呢！”
“是孩兒他爸，”女人淚水漣漣，“抱他去抽血，被一個護士抱走了。”
“誰知道那護士是人販子假扮的？”旁邊的男人說。
“你們要初步確定，”刑警說，“咱們開始就走手續，做進一步的醫學鑒定。”
“好好！”男人說，“抽我的血就好！”
“醫學鑒定需要送檢省立醫院，半個月才有結果，”刑警看看龍青陽，“這期間孩子還是先在龍總那邊寄養可以嗎？”
“這沒問題。”龍青陽說，“還是把事情弄準確才好。”
“那是，”警員說，“這次破獲特大拐賣兒童案，解救了十六個沒人認領的孩子呢。”
龍青陽眉心一蹙：“他們現在安置在哪里？”
“都送福利院了。”警員說，“一下增加那么多孩子，也夠福利院緊張的。”
龍青陽鎖了眉心，沉吟不語。
隨后，刑警帶大家去已經聯系好的醫院，抽取嬰兒和那男人的dna，送交省立醫院做生物檢測。
離開醫院，龍青陽驅車去了刑偵隊所說的那家兒童福利機構。
大門口放下q7，韓萍抱著龍晨沒有下車，龍青陽和苗露經過門衛同意，來到福利院里面。
大約三四十個六七歲到十四五歲的孩子，男男女女的散落在前院的小廣場上，在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師的帶領下，各自游戲，或者做著體育運動。
其中一看智力有問題的，或者肢體不健全的，比比皆是。
龍青陽和苗露均自心底抽搐，苗露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里面還有，”一位老師溫言軟語說，指指前面一棟斑駁的兩層樓。
兩人穿過窄窄的門廳，首先進入了一間空闊的教師。一進門，苗露一把抓住了龍青陽的衣袖。
空闊的教師里幾個老師，在同時照看一些幼小的或者在小床上，輪椅上，更或者是地上的一些殘疾兒童。
苗露捂住了嘴巴，眼淚撲簌落下來。
“怎么會這樣？”龍青陽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傻了眼。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腦癱兒童，在輪上留著口水，歪著頭，立著眼看他。
“天！”龍青陽低噓，蹲下身，掏出口袋里的紙巾給他擦擦口水。
孩子一無反應，還是那種表情，口水繼續瀝瀝的流出來。
龍青陽于是再給他擦，這才發現，孩子胸前的舊衣服，早就被黏淅淅的口水濡得盡濕了。
“天！”龍青陽握著手里濕透的紙巾，有些手忙腳亂。
“不好意思！”一位三十幾歲的女老師急忙跑過來，“給您添麻煩了！”
她剛說了一句話，身后被放下的那個孩子，從小床上翻下地來，摔得“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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