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點鐘，大秦中醫(yī)院生化值班室。
“秦先生，這是檢測報告，您看看。”
從香港返回的生化室醫(yī)生，把密封的檔案袋交給秦嬴政。
“嗯。”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秦嬴政微鎖著眉，接過檔案袋。
心里有些緊張，如果檢測結(jié)果證明，他的推斷是真的，那怎么辦？
這一切都該怎么辦？
上帝不會給他開這個天大的玩笑吧？
打開檔案袋，修長的手指居然是微微顫抖的。
一目十行。
看到最后的結(jié)論，他站了起來，凝眉。
兩三秒鐘的寂默，而后他平靜地說：“嗯！很好。”
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一年后。
2002年。7月初。
今天是龍小雙陰歷的生日。
龍承明夫婦仰或忘記了，或者不敢說。
龍青陽在家一樣的表現(xiàn)。
只是晚飯時候他沒有回去，一個人在開發(fā)區(qū)元亨酒店的豪華包廂里，叫了一桌龍小雙平日愛吃的素菜，放了一只精美的蛋糕。
點燃生日蠟燭，龍青陽咽聲低唱：“祝你生日快樂......”
深情看著蠟燭晃動的火苗，說：“你二十五歲了，寶兒，我們的孩子應(yīng)該一歲了。我的寶貝們，我在這里祝你們生日快樂。”
吹滅蠟燭，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回到家，有些微微的酒醺，瞇著眼給龍承明夫婦打招呼。
“爸，娘，我回來了。”
龍承明抽著煙，低低的“嗯”一聲。
自從龍晨被親生父母認領(lǐng)走，他一下蒼老了許多。
“早些休息。”葉文娟喑聲對龍青陽說，“以后少喝酒。”
“嗯。”龍青陽點頭，“我知道了，娘。”迅速上樓，他怕當著二老的面，會哭出來。
“龍哥，”韓萍在身后叫，“我給你泡茶上去。”
龍青陽已經(jīng)關(guān)了房門。
坐在桌前，抱頭，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龍哥，”韓萍在外面輕聲叫，“我給你泡了茶。”
“拿進來吧，”龍青陽抹把臉，努力讓聲音恢復(fù)平靜，“我還沒睡。”
韓萍輕手輕腳進來，把茶杯放他面前。
“今天你們都怎么了？”韓萍問，“伯父伯母也都不高興，也不吃晚飯。”
“今天......”龍青陽輕聲說，“是雙兒的生日。”
韓萍嗓子里一哽，沒再吱聲。
白天李晨在龍青陽房里玩，桌上的東西有些亂，幾本工業(yè)企業(yè)管理的書，也被從書架上扒拉下來。
韓萍默不作聲地起身收拾。
一只大信封掉在地上，是郵政快件，只是信封還沒有撕開。
“一年多了這都，”韓萍看看日期，“還沒看過嗎？這還是快件！”
“什么？”龍青陽聽到韓萍在嘟囔。
“我是說，”韓萍拿著信封，“這不一個快件嗎？陜西那邊的，一年多了都沒看？”
陜西那邊？
龍青陽抬起頭來，看到韓萍手里的大信封。
起身接過，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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