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話說賈璉來赴徐祖蔭為他在府里安排的接風宴之前,利用皇帝御賜的令牌,把江南御營都統申屠琛請來攪局鎮場。
順便反將徐祖蔭一軍,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成功了吧?客場變成了主場,讓整個宴會的節奏都在跟著他賈某人動。
面對申屠琛的到來,徐祖蔭是有一些始料未及的。同時,也對賈璉在永隆皇帝心中的分量重新進行了估算。
看來要把這個欽差大人拉下水,著實不容易,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想辦法把他推到整個江南士紳對立面上去。
到時候別說是來查他們,賈璉這個欽差大使,能不能在江南立足都還是問題。
整個江南七省,最大的地頭蛇,便是扎根于紫金山下玄武湖畔的江南甄家!
如今這年代,當年的金陵四大家,王賈薛史!要么衰敗沒落,要么更加致力于在都中爭權奪勢。
對于原籍本根,反倒是越發不重視了幾分!留在原籍的都是些旁系子弟。如今對江南的影響力,和一直三代都是扎根在江南地區的甄氏,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他們家的那位奉圣夫人老太君,那可是太上皇的奶媽子,所以連帶著整個江南甄家人,都沾了光,太上皇幾次南巡下江南,都是由他們家接待的。
如今更是把持著整個江南的經濟命脈,而且織造局也在他家傳了三代的。
榮寵冠絕乾熙一朝,太上皇在位的時候,甄家連出了兩個貴妃和一個皇后,由此可想而知,這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這一次的江南河道貪污、大案,背后牽扯著的可不僅僅只有廉親王,大將軍王,更有江南甄家的手筆。
因此徐祖蔭也是得到了三黨人的暗地里扶持,才敢在整個江南橫行無忌,只手遮天。籠絡了一群江南世家大族。如果賈璉跟甄家鬧翻了,那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賈璉入了上座,又與眾人說了些場面話,接下來便是酒桌時間,觥籌交錯之間,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不管是誰來敬酒,皆是來者不拒,一飲而盡。申屠琛和徐祖蔭等人在一旁看了不禁暗自稱贊,好,是個人物!
飲酒正酣之際,張諾敏一聲令下,院子里的爆竹震天響起,早就準備好了的焰火也放了起來。
此時已至中夜,但見明月如輝,光照大地,焰火噴出來的彩霞,絢麗繽紛,這一群各懷異心的人坐在一起吃酒賞月,也確實是別有情趣。
沒過多久,張諾敏興奮地大喊一聲:“哎,我說你們不能總這樣枯坐著喝酒啊?誰會講笑話就來一個,給欽差大人解解悶!”
賈璉聽聞此言,明白這是要開始粉末墨登場唱大戲了。當下也不動聲色,笑盈盈的附和著!
江南的這些個官員,都和徐祖蔭,張諾敏休戚相關,他們明白制臺大人的心意,于是馬上有人就站了出來:“我來給二位大人說個笑話。”
他看了一眼賈璉,“這可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一件事。那年我進京趕考的路上,錯過了宿頭,睡在一個大樹林里。半夜時分,忽然聽到一陣悲悲切切的哭聲。
我心里奇怪,便走過去問他:‘你哭什么呢?’那人說,‘我是個舉子,可是,命運不濟,連考了三場卻場場名落孫山。
你看,這就是我寫的,哪一點不好?分明是考官瞎了眼嘛。’我接過一看就忍不住笑了,那寫得簡直是狗屁不如!
我剛要點撥他兩句,可是,一抬頭,人不見了。我這才知道自己是遇見了鬼,嚇得我半宿都沒再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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