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剛才跟你說什么？”趙導很隨意得問。
“她怕我吃虧，想讓我追究下去。”寧淵沒抬眼，繼續玩著潤唇膏。
“你怎么說的？”趙導聲音沉了下來。
“小事情，就當劇組磨合吧，誰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還要合作兩三個月，現在翻臉了不好。”寧淵抬起眼來，正對上趙導圓溜溜的光頭。
趙導迎上寧淵的眼神，頓了頓道：“你和試鏡那會兒比，確實成熟穩重了很多。”
“哦？那時候趙導對我是有保留意見的？”寧淵雖然不知道那時候的情況，但是不惜留下破綻，也想多套趙導幾句話。
“那時候覺得你話多，想表現，但是表現力一般。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話少了，但是說話明顯有分量了，也知道怎么為自己打算了。”
這話明顯聽起來話里有話，寧淵一個精神，馬上從容應對：“這次本子好，我不想錯過這么好的機會，關鍵還是碰到了趙導這樣的伯樂，肯給我機會。”
趙導干笑了兩聲：“我？我可做不了主。”
這話聽著有些尬，寧淵反復揣摩了下。
“我頭一次演這么吃戲份的角色，總有些把握不好的地方，有時間能不能請教趙導？”寧淵不想放棄難得接近趙導的機會，他思量了一下，還是從業務入手最安全。
“好啊，隨時來找我。”趙導爽快地答應了。
寧淵還有一個發現，趙導自始至終，沒正眼瞧過潤唇膏。
午休的時候，露姐帶著一大盒外賣來找寧淵，謝謝寧淵替她解圍。
寧淵心里暗喜，終于找到個契機，可以和露姐說上幾句了：“露姐你是被人擺了一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咱們倆都是受害人，同病相憐。”
果不其然，露姐把寧淵拉到一邊后，把早上的事情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寧淵問：“急著叫你別拿紙袋去給夏天天化妝的是誰？”
“是個場務，名字我想想，好像是小沈。”
“小沈……”寧淵若有所思道，“我去問問他。”
說著寧淵就打算離開。
“那個。”露姐叫住了他。
寧淵回頭，舉著盒飯盒子笑道：“謝謝露姐。”
“是我謝謝你。”露姐也笑了，“劇組所有人都想看我笑話，唯獨你，你是整件事唯一的受害者，卻站在我這邊。”
“那我們就做受害者聯盟吧。”寧淵還想說些什么，但想了想，沒有開口。
“這兩天感覺你總有話想跟姐說，有什么就說吧，姐知無不言。”露姐的性格就跟她的手藝一樣，爽快利索。
寧淵會心一笑，拿出了潤唇膏：“這是露姐給喻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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