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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恐怖堡（二）（1 / 3）

事后，我跟著盧斯·波頓大人回去地下室，把一切夢魘留在了那個幽暗的地方，我聽說過恐怖堡的傳說，比長夜的故事更加得毛骨悚然。

波頓家族自久遠的年代起就秉承剝?nèi)橙伺c罪犯之皮的古道，恐怖堡的密室中存放著密密麻麻的人皮。

這個傳說是真的。

他會對自己的女人下這樣的辣手。

那雙藍色的瞳。

我不去想他會怎樣對待我媽媽剩下的部分，我只被他推著走，推著邁上一步步臺階，然后盧斯·波頓大人關(guān)上鐵門，把我留在了地下室，自行離開。

我獨自一人，呆在溫暖陰暗的走道里，唯有燃燒的火把陪伴，看著盧斯·波頓的身子在火光下的陰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他走路的樣子如此平靜單調(diào)，或許傳說中的異鬼也是這樣，我想起原著和電視劇里的異鬼，那不只是傳說。

他們說，傳言波頓最早在北方稱王，他們叫他夜王。

我好難受。

這個應(yīng)該被扔進火山中活活烤成焦炭的人渣！

他居然是我的父親。

我還是流出了眼淚，我的淚根本止不住。

那些都不重要了，什么電視劇，什么小說，不重要了。

我眼前是那雙藍色的瞳孔，那雙眼睛，媽媽也流出的眼淚。

我呆呆地站著，就像是波頓家族的紋章剝皮人一樣一動不動，淚水滴答，而我渾然未覺。

我聽到腳步聲，可是我連轉(zhuǎn)動眼珠的想法都沒有，我只是無神地看著眼前，直到又一只男人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所以就是你，萊雅拉·雪諾，對吧？”那是個年輕的聲音，驅(qū)散了我眼前的那雙湛藍雙眼，像是藍寶石一樣剔透，又像是死氣沉沉的海水的雙眼。

我轉(zhuǎn)過頭。

我看向那個陌生的衛(wèi)兵，他在笑，然后被我的表情嚇到了，“你，你沒事吧？”

是我，萊雅拉·雪諾。

我想要她的懷抱。

我嘗試張開干裂的雙唇，吐出沙啞的聲音，“對，我是，萊雅拉。”

“跟我來，我?guī)闳ツ阕〉牡胤剑彼f著挪轉(zhuǎn)我的軀體，“萊雅拉，嗯？我猜大人一定很有幽默感，他要你住在‘萊雅拉的房間’。”

我被推搡著，沒想什么盧斯·波頓大人見了鬼的幽默感，媽媽的眼睛依然占據(jù)了我的視野。

我在走道上邁著步子，那個衛(wèi)兵一直在說話，那個房間大概在地下室里，所以，我們往地下室深處走去。

“我叫嘟噥，因為我總是嘟噥，沒有名字，是一幫大老爺們兒養(yǎng)大的，”他確實很聒噪。

“你要住的地方是當(dāng)年紅王羅伊斯·波頓二世給自己婆娘安排的房間，他攻破了臨冬城并且燒了那兒，搶來了史塔克家族的閨女，和你一個名字，萊雅拉·史塔克。”

他根本沒有管我聽沒聽，而是自說自話。

“紅王把那個野婆娘關(guān)在這里，和她在舊神面前結(jié)了婚，生了崽，他還以為能把史塔克家族就此了結(jié)，自己的子孫會是北境唯一的王，結(jié)果自己先送了命，后代還給史塔克家族下跪了，總之，這就是為什么這間房間會叫‘萊雅拉的房間’。”

嘟噥的語氣中沒有半點對波頓家族或者史塔克家族的敬意，他拿出鑰匙開著門，“我聽說現(xiàn)在的艾德·史塔克公爵，他媽媽也叫萊雅拉，也是個史塔克，公爵的父母居然是親戚，也不奇怪，對吧？

我小時候還以為她會住這兒呢，那幾個蠢貨現(xiàn)在還拿這事兒嘲笑我，倒是沒想到，現(xiàn)在住這的萊雅拉會是一個雪諾。”

然后嘟噥把我推進了這房間里，留下了一根蠟燭，“我要把門鎖了，三餐我會送，等盧斯·波頓大人什么時候想要你或者想放你了，你記得給我說點兒好話，你的餐點里頭，我會多放一塊肉的，舊神看顧你，回見，萊雅拉·雪諾。”

他說什么胡話？我身子蜷緊了。

我打量四周，這里暗無天日，看來當(dāng)年的紅王羅伊斯·波頓二世是個人渣，和盧斯·波頓大人一樣糟糕透頂，他們都應(yīng)該被狼群活活分尸。

雖然家具都是硬質(zhì)的木材，而非平民那些用松木蘋果木制作的便宜貨；雖然床鋪上的枕頭和被子毛皮靚麗；雖然我打開衣柜，看到了幾件灰色、黑色和紅色的衣裙，用的是料子是比平民衣服更細膩的亞麻布與棉，和經(jīng)過加工的獸皮，那一襲羊毛衫好柔軟。

還有從沒觸摸過的柔軟裙子，我猜那是天鵝絨制作的，尺寸太大，和七歲的小女孩沒有半分關(guān)系。

每一件衣服褲子和裙子上都有波頓家族的紋章，一個紅色的剝皮小人。

如此精致，如此周到，但是，我意識到，這是一個牢房，而且，不久前還有人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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