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扭頭逃跑,因為又有四個動作僵硬的趟子手從樹后跳出,封住了所有的去路。
六個趟子手,分別從不同方向包圍過來,將他牢牢圍在了這一小片林間空地之內。
包圍圈一點點縮小,顧判右手死死握住短刀,左手下意識捏緊被撕扯到只剩下幾頁的卷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這幾個趟子手突然變得詭異恐怖,被一槍刺中眼窩要害都沒有斃命。
就算是前世風靡一時的生化喪尸,也還有著打頭必死的設定。
突然間,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趟子手率先發動了攻擊。
顧判閃身避過,本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心態,隨緣劈出一刀,斬在趟子手后背。
滋!
他聽到了燒得通紅的鐵塊落入水中的聲音,手上短刀剎那間變得有些發燙。
被砍中的趟子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緊接著是第二個趟子手,同樣被他亂刀劈倒在地。
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最后剩下的兩個沒有再沖上來,他們在沉默了片刻后竟然退了,帶著老姜頭的腦袋,還有大半部卷冊,很快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顧判稍稍放松繃緊到極點的心弦,大口喘息著恢復體力。
為什么剛才的鋼槍穿刺不起作用,后面短刀亂砍卻能起到效果呢?
顧判帶著疑惑低頭看去,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手里握著的短刀樣式古怪,和一般意義上的刀器完全不同,更像是一柄專門打造的奇門兵刃。
但出乎預料的,它看起來又是異常的熟悉,這樣的造型仿佛經常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只是一時間不能形成準確的描述。
他不敢在這詭異的山林間多做停留,于是只好將疑問暫且放下,補充了些許清水后,以這把奇形短刀開路,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午夜時分,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從山內奔出,來到了外面的平原上。
山林最高處,一頭足有兩米高的白虎低頭遠望,目送顧判漸行漸遠。
它的腹部有著一道幾乎貫穿身體的巨大傷口,還在滴滴答答淌落著鮮血。
老姜頭死不瞑目的頭顱被它的一只前爪按著,旁邊則站立著形同僵尸般的兩個趟子手。
白虎死死盯著顧判的背影,兇戾的眼神時刻不離他手中開山劈路的短刀,它不時發出低沉咆哮,空著的那只前爪在堅硬的山石上劃出道道印痕。
但直到最后,它都沒有追蹤過去,而是任由顧判消失在視野之中。
顧判強撐著繼續前行,半個多時辰后終于看到了遠處影影綽綽的村落。
在田邊果樹上摘了幾枚果子吃了,聽著不遠處此起彼伏的狗叫聲,他終于長長松了口氣,尋到一處隱蔽位置坐下來歇息。
手臂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黑線,這是被他刺穿眼眶的趟子手抓撓形成,一直有種淡淡的麻癢感覺。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黑線似乎在慢慢變大,從最開始的細細一條慢慢擴展,到現在至少增長了十分之一的寬度。
黑線的存在在顧判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卻沒有有效的處理辦法,只好暫且不去管它,開始整理攜帶的其他物件。
將手里的奇形短刀翻來覆去把玩了十幾遍后,一道閃電陡然劃過顧判腦海,也讓他剎那間想起來這應該是個什么東西。
狩獵寬刃!
沒錯,絕對是狩獵寬刃。
顧判屏息凝神,回憶起實驗室失火爆炸前的一切。
那時他剛剛忙里偷閑開了一局,進入游戲才過了不到三秒鐘,英雄都還沒有踏出泉水,就驚恐地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顧判繼續回憶自己在開局的幾秒鐘內都做了什么,思來想去也只有兩個操作而已。
一是控制著游戲人物準備往外走,二是購買了一級打野刀,并且順手從裝備面板上點了個預購選項。
那么,現在他手里拿著的應該就是那把一級打野刀了。
狩獵寬刃,也叫小打野刀,屬性為增加百分之五十對野怪的傷害(僅對近戰英雄生效),擊殺野怪獲得經驗提升百分之二十。
按照他記憶中狩獵寬刃的屬性,應該只是能加快打殺野怪的速度,并且給使用它的人物提供經驗值。
那么問題就出現了。
一是在山林中面對變得詭異的趟子手時,為什么只有打野刀有效果,用其他冷兵器就無法造成擊殺;二是如果可以把那些趟子手定義為“野怪”,那么擊殺他們后應有的金幣和經驗值呢,他為什么沒有任何收獲的感覺?
“所以說,還是要用發展變化的眼光看問題,堅決杜絕不知變通的生搬硬套行為?!?
“和我一起穿越之后,它或許也發生了某些變化,不能再單純以游戲中的屬性值來看待?!?
顧判摩挲著打野刀冰冷的鋒刃,忽然斜斜向下刺出,將一只剛剛鉆出洞口的野兔釘在地上。
第四章江湖事,江湖了
野兔拼命掙扎著,鮮血流淌一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氣不動。
這一次出刀和在山林內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刀身沒有發燙,其次是手感,扎在兔子身上和斬在趟子手身上的感覺截然不同,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準確描述,但它確定存在。
“打野刀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功效,還需要進一步去推測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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