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騎兵,多了恐生事端,這個數正好。”
“酬金呢?”
“西北十三州。”
云意皺眉,欲言又止。
陸晉卻道:“給不給,如何給,到時候便由不得他。”
她轉過臉來,懶懶倚在窗下,“狡兔死,走狗烹,這道理他不會不明白。”
“見招拆招就是。”他的眉,凌厲似刀鋒,擰起來卻格外好看,就如同眼下,他伸長了手去關窗,擰著眉毛責備她,“就知道貪涼,吹出病來有你哭的。”
云意一陣竊喜,抿著嘴歪著腦袋沖他傻笑,偷偷享受著這難得的甜蜜。
她這樣嬌滴滴如初綻的花,他再是粗狂放浪,也拜倒在她嘴角淺淺梨渦下。他沒法子,徹底投降。“你啊——”
她變本加厲,張開手臂,拖長了音調嬌聲喚,“抱我——”
手臂動作快過口中話,他一把將她抱在身前,手臂橫在她腰后,整個人都端起來,被他高闊壯實的胸膛襯托得越發嬌小柔弱。
“鬧的什么?嬌成這副樣子。”
云意似藤蔓一般纏住他,身邊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忽然間滿足得將要落淚。但到底忍回去,瓦聲瓦氣問道:“二爺幾時動身?”
“左不過下月中。”
她再問:“有幾成把握?”
陸晉避而不答,“愿全力一搏。”
“我去哪兒呢?”
陸晉抱著她走到院中,天已擦黑,一方有星,一方紅日未落,“冬冬在太原,為策完全,你需北上烏蘭。忠義王府早已經空出來,你便在王府暫住,待事成再接你回京。”
云意纏緊了他,悄聲說:“我藏了一瓶鶴頂紅,自陸寅召我入宮那日起便再沒離身…………”
“云意!”
“噓——先別忙著兇我。我早知道的,一入賭局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陸晉,刀山火海,黃泉碧落,我隨你去,心甘情愿。”她的語調輕緩,面色柔和,卻不知為何一字一句如鋒刃又如熱鐵,一筆一劃刻印在他心上,燒灼在他的血肉里,疼得壯闊濃烈。
他一時木訥,無言相對。
她仰起臉在他唇上輕啄,短暫而輕快,像一首呢儂小曲。
“我從前就同你說過我會看相,早看出來,二爺乘風破浪,福澤無邊。”她笑盈盈同他說,“鶴頂紅太苦,可千萬別讓我喝。”
陸晉沉聲道:“你不會看錯,我也不會讓你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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