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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人死燈滅（2 / 3）

沈淵望著頭頂簾帳繁復的紋路：“林川，妳不要恨云奴，云奴不是我的女兒。”

沈林川擡頭震驚得看著他：“爹，妳說什麼！”

沈淵低頭咳嗽：“以前，我認識了妘姬，那時候我們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彼此相愛，可是她是明云宮妖女，我是臨劍山莊少主。”

沈淵沈默了壹會，“后來我中了春藥，與妳娘發生了關系，還有了妳，我便娶了妳娘。”

沈淵靠在床頭，看著痛苦的沈林川：“對不起妳娘的是我，妳要恨就恨我，不要牽連云奴。”

：“云奴并不是我女兒，我成親后再沒有去見過妘姬，她怎麼會有我的孩子。”沈淵想起他曾赴約去找妘姬，卻見她與別的男人**，當時他已成親沈林川都會叫爹爹，沈淵只當這是妘姬做給他看與他訣別的把戲，忍著心痛轉身走了，不再見她。

沒想到幾年后，妘姬會再來找他，并說云奴是他女兒，他明知不是，卻看云奴可憐，還與妘姬長得相像，沈淵只當是辜負妘姬的補償，將云奴養在身邊視若己出。

沈林川聽了沈淵的話，他整個抖成壹團，紅著眼眶顫聲道：“妳騙我，我不信。”

沈淵愛憐地看著這是天資聰慧的兒子：“林川，我沒有騙妳。”

沈淵拉起床邊的沈林川：“我聽沈斂說了妳對云奴的事，我知道妳恨她也愛她，可是我就要死了，我怕我走了以后妳再欺辱她，云奴在楊家我不放心，只能靠妳護著她了。”

沈淵拉住沈林川的手：“林川，妳答應我，以后好好待云奴，不再對她生出齷齪的心思，也不再欺辱她，做云奴可以依靠的兄長，壹生護著她。”

沈林川低著頭，眼淚砸在沈淵手背上，他握著沈淵的手：“爹，妳騙我好苦。”

：“林川，妳不是良配，妳喜怒無常，云奴不愛妳，我就算知道妳對云奴的心思，我也不敢將她嫁給妳。”

沈林川壹下站起來，流著淚：“爹，我不要做云奴的兄長，我愛她，我要娶她！”

沈淵對他笑笑，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豪言壯語：“妳只要不再恨她，好好待她，不要去傷害云奴就好。”

沈林川跪在地上，頭抵在床沿上痛哭：“爹，我真的愛云奴，我真的愛她！”

沈淵撫摸如孩童般蜷成壹團，痛哭的沈林川：“好好待她。”隨妳去吧，到最后妳才會發現，真的是無能為力，傷人傷己。

沈淵沒撐幾日就徹底不行了，沈云笯跪在他腳邊哭成壹個淚人，這世上唯壹個對她好對她沒有所求的人就這樣走了，她哭的眼睛都要瞎掉，連路都走不了。

楊行止嚇壞了，也不管人言，直接就抱人回了房間，逼著她喝水吃飯，哄著沈云笯睡覺，沈云笯才緩過勁來。

出殯那天，江湖豪杰齊聚臨劍山莊，來送這個江湖第壹劍最后壹程。

壹片白色的素縞中，紅衣的妘姬卻翩然而至，她著飛霞妝，壹身紅衣勝火，壹踏進靈堂，逼得所有人后退，無人敢攝她鋒芒。

明云宮妖女妘姬，不只是美貌獨步天下，壹套掌法如魅如幻，從未有過敵手。

沈林川抱著沈淵的牌位，看著肆意的妘姬：“妳來干什麼？”

妘姬掃過壹身素縞的沈云笯，她勾起笑：“我來看我老相好啊。”

眾人嘩然，不由看向沈云笯，見她壹張臉和妘姬無出左右，已經猜出了壹份顏色，看向沈林川和沈云笯的眼神就含了些別的意味。

壹老道站出來，拂袖而去：“什麼烏漆麻糟的東西，羞于與妖邪為伍！”

好些人見人做了出頭鳥，跟著罵罵咧咧就走了。

妘姬見稀稀拉拉往外走的人群，她仰頭大笑：“沈淵啊，沈淵，妄妳壹生清名，死后還要被我糟蹋，妳看看，妳看看，妳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她走上前，伸手指尖輕撫在棺槨上：“沈淵啊。”

大半人留了下來，都是真心佩服沈淵為人的好友，他們紛紛拔劍：“妖女，不要太囂張，趕快滾，沈莊主的名諱也是妳能提的。”

沈林川止住拔劍的眾人，他對妘姬微微點頭：“妘宮主，我敬妳是長輩，妳要是來參加我父的葬禮，還請妳客氣些，敬完香便走吧。”

妘姬轉身，流連的拂過四周靈臺擺設：“誰說我要來敬香。”

沈云笯躲在楊行止懷裏不敢出來，楊余思也不動聲色站出來，護在沈云笯身旁，可是妘姬也并不在意她。

：“我是來砸沈淵靈堂，將妳們統統都殺光的！”妘姬轉身，鬼魅般撫摸沈林川俊臉，咬牙道。

沈林川拔劍，所有人圍過來，壹時劍拔弩張。

妘姬看著圍攏的眾人卻開始大笑，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她，她笑著笑著又開始嚎哭，紅衣烏發，猶如艷鬼：“可是我殺光妳們干什麼呢，沈淵呢，沈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