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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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傾盆大雨，嘩啦啦的雨聲回蕩在這間別院，大雨潑灑在園中，襯得院中更加寂靜。

沈云笯躺在床榻上，沈林川坐在床頭看著她嬌顏，窗外是嘩啦啦的雨聲，屋內是搖曳的燭火，夜色又涼又濕，他坐在床頭，手腳冰涼，也舍不得移開視線，沈林川手撫在自己胸膛，那裏阿鬼留下的刀痕還在隱隱作痛。

看著沈云笯，沈林川心中壹片柔軟，他有多久沒有再見到沈云笯了，真想把她抱在懷裏仔細呵護，又怕沈云笯見到他厭惡，沈林川嘆氣，若是早些知道云奴不是自己妹妹就好了。

沈云笯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壹雙柳眉微蹙，慢慢睜開眼，沈林川手足無措地站起來，他立在床頭，呆楞了下，趕緊俯身扶起沈云笯，柔聲道：“醒了，餓了嗎？”

沈云笯聽到沈林川低沈的聲音，她擡頭見到望著自己的沈林川，沈云笯微怔，她掙扎開沈林川手掌：“大哥，妳怎麼······”沈云笯環視周圍陌生的環境，失聲的望向沈林川。

沈云笯掀開錦被，她要從床上下來：“教宗怎麼了，我爹呢！”

沈林川趕緊扶住她，沈云笯大著個肚子他看著都怕，沈林川想到魔教的覆滅，他心壹顫。

沈林川眨眨眼，他謹慎地回答：“今日名門正派圍攻圣教，我怕混亂中傷著妳，便直接去尋妳，帶妳走后，我并不知后面圣教如何。”沈林川俯身看著沈云笯，他擡手想要摸摸沈云笯，卻不敢，只認真真誠地看著她，緩聲道：“妳不必擔心，辜伯父是當今高手，能傷他的人不多，辜伯父不會有事的。”

沈云笯掛懷辜肅，沒有發覺沈林川擡起的手，她雙手撫在自己肚子上，神情恍惚地點點頭：“是啊，我爹很厲害的，他不會有事。”

沈林川看著沈云笯高高挺起的大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枯坐壹會，沈林川有無數的話想對她說，他以往對她那麼壞，若是沈云笯想要，他都可以跪在她腳下把自己心剝給她，只是他卻枯坐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哥，大哥！”沈林川回過神，他轉頭看向沈云笯。

：“夜深了，我想要休息了。”

沈林川站起來：“哦，哦，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妳，嗯，妳有事，有事就叫我。我在，我在旁邊廂房，妳叫我。”沈林川立在床邊，他看著依在床頭的沈云笯，夜風送來，燭火搖曳，沈云笯的臉在夜色下柔美溫婉，少了些艷色，多了欲說還休，他站著舍不得走，只想再看她壹眼。

沈云笯擡眼看向沈林川，秋水長天都在這壹眼裏潰敗：“大哥，夜深了。”

沈林川閉眼，抖著聲音道：“我出去了，妳好好休息。”

沈林川關上門，沈云笯倚在床頭嘆氣。

北境的早春還是很冷的，不像南方纏如骨髓的陰冷，大雨下的磅礴，沈林川出了房門，他站在廊下渾身綿軟得使不上力，靠在門扉上壹點點滑落，沈林川雙手撐在自己額頭，廊下飛濺的雨滴落在他衣擺他也毫無所覺。

沈云笯在房內看著格子門扉間男人映照的身影，廊下懸掛的燈籠被夜風吹的搖擺，男人的影子被拉的忽遠忽近明滅黯淡。

沈林川靠著墻坐在濕冷的地上，他失神望著園中磅礴的雨景，高挺的鼻梁被頭頂搖曳的燈籠打下燭光，在臉上留下明滅的陰影。

木門‘哢赤’壹聲開了，沈林川轉過頭，沈云笯立在門下，身后是溫暖的燭火，屋外是磅礴的雨聲，她穿著單薄的中衣，白嫩的小腳落在深色的地板上，背光站在門下，溫暖柔和的讓沈林川要落下淚來。

沈林川撐在地上爬起來，白衫落了雨，落拓又悲涼，沈林川走過去，他抱住嬌軟的沈云笯：“云奴，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欺負妳，對不起，弄丟了妳，對不起，被仇恨蒙蔽雙眼，沒有看清對妳的心意。對不起，云奴。

沈云笯伸手環在沈林川身上，她低聲道：“大哥，我不怪妳，妳永遠是我的大哥。”

沈林川壹把抱起沈云笯，紅著眼眶道：“可是我不要做妳大哥。”他抱著沈云笯將門踢上。

將沈云笯放在床上，沈林川輕輕覆在她身上，沈云笯大著肚子，不敢壓著她。

沈云笯雙手護在自己肚子上，她望著沈林川，低聲道：“大哥，妳不要這樣。”

沈林川親吻在沈云笯脖頸胸膛，他低聲道：“好云奴，我不可以嗎，憑什麼沈斂可以，楊家兄弟可以。”單薄的中衣被扯開，沈林川覆在沈云笯身上，輕吻著雪白修長的脖頸。

沈云笯伸手環著沈林川，她身無長物，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沈云笯摸到沈林川發頂，他戴著長簪，又長又利。

沈云笯猛然拔下長簪，揮手沖著沈林川脖頸狠狠扎下，燭光下，烏木的長簪閃過暗沈的光芒。

沈林川擡手，鮮紅的血滴沿著他手掌滴落，他低頭看著衣衫不整的沈云笯，沈云笯仰頭看他，握著長簪的手緊得發白，壹雙眼黑的要吞噬掉所有光芒。

兩人在黑夜中對望，像是互相對持的兩個野獸。

沈林川終于等到他最怕的時候，他閉閉眼，伸手取下沈云笯手中沾血的長簪，沈云笯死死握住不放，沈林川點點掰開沈云笯手指，沈云笯揮手壹把將長簪扔到地上，撲向沈林川：“沈林川，妳到底要我怎麼樣，我敬妳是我大哥，妳還要欺我辱我到什麼地步，沈林川！”沈云笯撲在沈林川身上，猛咬住沈林川脖頸。

沈林川隔著大肚子死死抱住沈云笯，任她在自己身上撕咬，將人緊緊抱在懷裏不松手。

長發沒有了簪子，散落下來，披在沈林川身前，面如冠玉烏發如瀑，猶如跌入凡塵俗世的謫仙，為情愛悲涼。

沈林川低頭看著懷裏的嬌人，脖子被咬的鮮血淋漓他也不放手。

沈云笯恨恨地擡眼，她伸手抹掉嘴邊的血跡，艷紅的血液從唇角抹到頰邊，沈林川看著鮮活的沈云笯，他竟然霎時間覺得快活，低頭將額頭抵在沈云笯額頭上，“對不起，不該強迫妳。”低聲道：“云奴，我愛妳。”

沈云笯壹僵，去推沈林川：“妳走吧，我不想看到妳。”

沈林川摟住人，長舒壹口氣，他直起身，看著狼狽的沈云笯，她壹身衣裳散亂，沾著他的血跡，還有些屋外的雨滴，沈林川伸手摸摸沈云笯小手，手也是涼的，這麼冷的夜，穿著中衣折騰了這麼久肯定很冷。

沈云笯用力抽出手，不想看沈林川。

沈林川坐在床邊，他拉過錦被為沈云笯披上：“冷不冷？”

沈云笯坐在床頭低頭不說話。

沈林川手伸進錦被裏，摸到沈云笯小腳，沈云笯壹驚，用力抽腿卻被沈林川死死握著。

方才沈云笯赤腳站在地上，地氣濕寒，壹雙小腳也冰涼，沈林川坐在床邊，將沈云笯小腳捂在自己懷裏，他大掌捂在柔嫩的腳掌上，輕輕疏通按摩，望著低頭拼命收腳的沈云笯：“妳餓不餓，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

沈云笯擡眼看他，沈林川披散著長發，低頭望著自己，沒有了咄咄逼人，沒有了可憐可嘆，眼中含著深情，像個普通男人望著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