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珉揣摩著林筱筱心思，想想這段后面林濯打臉其實還挺爽的，忙道：“當然，這段林濯表現得那么優秀。”

林筱筱卻道：“老師只是個素人，播出去可能會挨罵……不過還是看你們吧。”

那老師也不算特別過分，林濯當時也證明了自己，只是播出去可能網友不會這么想。但她要是和節目組說剪掉這段就插手后期了，她并不想左右節目組剪輯的事，遂又改了口。

董珉倒是懂她意思了。有些嘉賓可能會為了鏡頭和熱度刻意打招呼保留這樣的片段，但是林筱筱卻沒有，不免對林筱筱更有好感，忙道：“行，到時要是素材夠就減掉一部分，素材不夠就只能留著了。”

而且實際上也不太好剪，文化課后面提問是必然的流程，要是剪的話也不好找節點，這只能怪那老師自己不懂事了，后面還自己加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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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郁輕風？”

“對，我不是郁輕風，原來那個郁輕風早就死了，告訴你也沒什么，反正，你以后都是我手心里的一條狗，只能巴巴求著我要點吃的，還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顧氏辦公室，顧鳴將林筱筱最后給他的完整版錄音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

如今所有的詭異之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心里那個模糊的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昨晚掛斷和郁輕風的電話后，林筱筱笑道：“實不相瞞，我聽說了一些你們追郁輕風的逸聞趣事，你們，燕朝鶴、你，還有江易燃，三個人，是不是一起在追她？”

顧鳴：“……”

他沒說話，但能讀出林筱筱看熱鬧的心態，不由又想起那天晚宴，看到他們一起出現在郁輕風面前，郁輕風還輪著喊了他們一遍，一副“哇男人好多我應付不過來了好為難好開心我好得意”的神情，把林筱筱逗得一邊上車一邊樂。

林筱筱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又道：“她確實有些非同尋常的地方，不過你們確定真的是喜歡她，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也許哪天你們要是遇到了，可以交流一下這些年被她耍得團團轉的心得體會，說不定有什么收獲。”

顧鳴一開始覺得她是在嘲諷他們，但林筱筱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認真。

林筱筱道：“郁輕風這事兒，燕朝鶴和你的體會差不多，也覺得自己被控制了。他手里也有完整版錄音，我發給他的，你們都可以好好聽聽。我是認真的，畢竟對方手段非人，你們也不必覺得丟臉。最好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反擊。另外，傳授你一點燕朝鶴的經驗，實在覺得在她面前控制不住自己，不如先給自己一刀？說不定疼痛可以讓你保持一點清醒？”

辦公室門被敲響，顧鳴心情復雜地把錄音關了。

“進。”

洪露走進來，訕訕：“顧總，您找我什么事嗎？”

顧鳴沒說話，先打量了她一眼：“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洪露沉默了片刻。

她沒好和顧鳴說。

昨天和郁輕風吵了一架回去后，她突然回想起這些年，她跟著郁輕風都做了什么。

有些事其實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最早的時候，她本來似乎要被派去帶林筱筱的，但是郁輕風突然冒出來，被顧鳴帶到她面前，說：“你以后就帶她吧，帶她一個人。”

現在回想起來，郁輕風的資質似乎并不怎么好，不管是形象還是氣質，但她那一刻突然瘋魔了般，夸郁輕風是她見過條件最好的藝人，最有天分的藝人，甚至盯著對方目不轉睛，表示能當她的經紀人是自己的榮幸。

洪露手機和電腦里還存有一些當年的資料，她昨晚一宿沒睡，就在翻看這些資料，越看越匪夷所思。

她帶著郁輕風這樣一個藝人，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一些試鏡視頻，明明演技尬到能扣出一座巴拉拉魔仙堡，那些導演甚至是她，都覺得郁輕風表現得驚為天人。她手里還有郁輕風私下的照片，比網上扒的更清晰，時間線更明確，郁輕風容貌變化如此之大，郁輕風說自己沒有整容，她居然就信了。

實際上這些年，他們也不是每時每刻在一起，有時候分開個把月都是常有的事，郁輕風只要一次次慢慢微調，肯定可以瞞著她整容。

就是為什么她居然信了郁輕風的說法，她這兩年就跟著了魔似的。好像郁輕風說什么她都會信。

還有林筱筱，她記憶里林筱筱似乎沒有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但這些年，郁輕風動不動就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引導大家誤會林筱筱。那些找林筱筱的資源，也會讓她去截下來，最終也都到了郁輕風手里。

她記得她當初完全不討厭林筱筱的，甚至對自己可以做林筱筱經紀人很期待，因為之前經紀總監和她透露過消息，她還去看了林筱筱的資料，看了她最近演的網劇，知道她演技很不錯。

可后來和郁輕風待久了，她似乎越來越厭惡林筱筱了。

可林筱筱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似乎也沒做什么呀。基本上是自己在出糗，也沒得罪任何人……不，似乎只得罪了郁輕風，而郁輕風還總是表現得極為大度，在網上說什么“你們不要怪她啦，她不是故意的”。

然而粉絲們怎么可能聽她的，只以為林筱筱又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郁輕風這樣的行為，其實就和她之前發那條撇清和粉絲關系的微博一樣。但為什么之前她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洪露心里實在是太難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兩年是怎么了。可能真他媽是撞了鬼了吧。

洪露沒好和顧鳴說太多，只道：“有點沒休息好。”

她想了想又道：“其實昨天徐導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輕風請假太多了，昨天我去找輕風，她怪我管她太多，就吵了一架，但是我是她經紀人，有些事難道不該管她嗎，尤其是那天因為粉絲發微博的事，她也和我吵了一架，說我管得不對。其實我已經管得很少了，很多事情我都只是適當地提醒她，也沒有要求她必須怎么怎么做，顧總，難道這我也不對嗎？”

她還沒來找顧鳴，就被顧鳴先找來，知道是郁輕風告了狀。也許顧鳴會說她，但洪露也得為自己爭辯兩句，要是能換人帶就好了。

想到昨晚，洪露突然有點累，要是可以，她寧愿去帶一個老實聽話的十八線。

“我理解你。”

洪露驚訝地抬眼：“顧總你理解我？”

顧鳴笑了笑：“藝人到了一定位置，一般脾氣都會比較大，你體諒一下她。”

洪露又失望地垂眼。她就知道。

顧鳴還想說什么，手機卻響起來。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竟是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