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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換新顏（1 / 4）

“私奔,什么私奔？姜小姐好端端的在這里，她是要去拜師學(xué)藝，不是私奔。姜宗主莫不是搞錯(cuò)了吧？”

“齊宗主多慮了。踩一捧一，裝聾作啞，這種事我爹門兒清。”

面對一臉懵逼的耿直老哥齊鋒,舒鳧同樣耿直地一翻白眼,也不跟他打啞謎,揀著重點(diǎn)三言兩語交代了來龍去脈，包括楚簫和姜寶珠如何栽贓陷害，“奸夫”高師兄如何色膽包天，姜浩然又是如何偏心縱容,任由親生女兒受人踐踏。

“這樣的姜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舒鳧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道,“如今我已不是姜家小姐,與齊公子的婚約自然作廢。至于是否要讓姜二小姐進(jìn)門，齊宗主，您不妨先自己相看相看？”

“姜小姐,莫要胡鬧。”

齊鋒嘴上斥道，眼底一抹怒色卻不是向著舒鳧,“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姜宗主怎的如此糊涂？這樣好的女兒,他不愛惜也便罷了，怎么還由著繼室和私……次女欺凌？太不像話了！姜家百年清譽(yù)，怕是要?dú)г谒氖稚希　?

舒鳧撓了撓頭,實(shí)在不好意思提醒他，齊家的“百年清譽(yù)”也被齊三爺毀得差不多了。

江雪聲垂手立在一旁，一臉事不關(guān)己、深不可測的高人表情，卻暗中朝舒鳧遞了個(gè)眼色。

舒鳧心念一轉(zhuǎn)，不卑不亢地向齊鋒拱手道：“齊宗主，依我看，我和師父、師兄不如先避上一避。您只當(dāng)對我的去向一無所知，請父親他們進(jìn)來，且看他們?nèi)绾伪憩F(xiàn)。”

她很想說“請姜家開始他們的表演”，但齊鋒一個(gè)正兒八經(jīng)的古代中老年男子，恐怕接不住她的梗。

“哦，你是想……”

古代中老年男子眉心一動(dòng)，捋著長髯沉吟片刻，點(diǎn)頭道：“好，就這樣辦。我倒要看看，姜宗主究竟糊涂到何種地步。”

舒鳧心想，也就是空口喝了十斤二鍋頭，沒配菜也沒配花生米的程度吧。

……

于是，舒鳧和江雪聲、柳如漪再次藏身于房梁之上，齊鋒端坐廳堂，幾位小家族的家主樂得看戲，索性紛紛在下首落座，假裝自己都是上門拜訪的客人。

白恬坐在父母身邊，神色頗有幾分憤懣：“姜家欺人太甚，我能不能用茶杯砸他們？”

白夫人：“不像話，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你要砸人，用什么茶杯，自然是去后院找恭桶。”

白宗主：“咳咳咳！”

就在白宗主的咳嗽聲中，姜浩然一手挽著嬌妻，一手牽著愛女，面色凝重地踏入廳堂。

他向齊鋒及各位家主淺施一禮，躊躇道：“齊宗主，此乃你我兩家私事，能否請這些貴客暫避？”

他素來愛重臉面，總還是存著一點(diǎn)“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心思，不想教太多人平白看了笑話。

楚簫卻不計(jì)較這些，她本意就是要?dú)еr姜若水，教她名聲掃地，再也無顏踏入姜家，觀眾和傳聲筒自然越多越好。

一見姜浩然猶豫，她和姜寶珠彼此對視一眼，人渣所見略同，心中各有主意。

楚簫第一個(gè)開始飆戲，用帕子掩著眼角，抽抽搭搭地啜泣起來：“都是我的錯(cuò)，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zé)……”

白恬：“……嘔。”

姜浩然：“……等一等，剛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白宗主打個(gè)哈哈：“抱歉，抱歉。小兒早上吃多了，有些反胃。”

姜浩然：“……”

舒鳧和柳如漪在房梁上笑成一團(tuán)。

楚簫不覺有異，將自己眼角揉得通紅，抽噎道：“齊宗主，實(shí)在對不住。都怪我，是我沒有管教好若水。她做出這等丑事，讓姜、齊兩家蒙羞，讓童姐姐的在天之靈不得安寧……”

齊鋒一聽她竟敢恬不知恥地提起童瑤，猝然間心頭火起，怒道：“如你這般，也配——”

白宗主：“咳咳咳！”

齊鋒：“——也配得上姜家主母之位，不必妄自菲薄。”

白宗主：“嗯嗯嗯。”

齊鋒：“……嘖。”

他猛灌了一口菊花茶降火，盡可能地放緩聲線道：“姜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記得她一向溫和恭順，進(jìn)退有禮，怎會(huì)做下這等忤逆之事？姜夫人，這其中怕是有些誤會(huì)。”

楚簫不料齊鋒竟會(huì)幫著姜若水，嗓子一掐，哭得更傷心了：“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怎么會(huì)是誤會(huì)？若水她與人私相授受，德行有虧，總不能辱沒了齊家門楣。我有心教訓(xùn)一二，誰知她不服管教，竟然將我和寶珠打傷，跟著那奸.夫一起跑了！”

舒鳧一個(gè)戰(zhàn)術(shù)后仰：“哦喲！”

一天不見，這謠言版本還升級了！

江雪聲和柳如漪對視一眼，同時(shí)伸手指向自己：“奸.夫是誰？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