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野雞二十文，貴了。”張成風(fēng)在一旁，小聲提醒著。
別看野雞兩三斤，但去掉內(nèi)臟，去掉雞毛，剩下的也就能燉一碗湯。
“張大哥，那你的野兔怎么也賣不出去？”姜荷反問，視線落在張成風(fēng)那只四斤多的野兔上，也不能宰了分開賣，一整只賣又太貴。
張成風(fēng)：“……”野兔太多，按平日里的價格，又有點吃虧。
“張大哥，你知道哪有酒樓嗎？”姜荷突然想到，酒樓要這個，來瓦市的，要么就是窮苦人家賣東西的，來買菜的，不是普通人就是一些大戶人家的管事，他們只需要動動嘴，想賣野味給他們的人，多了去了。
他們兩個在這蹲一天，也許都碰不上想買的人。
“酒樓？”張成風(fēng)濃黑的眉毛擰了起來，問：“酒樓還缺我們這點野雞和野兔？”
他是獵戶，時常獵到的東西，就蹲在瓦市賣，運氣好就能賣了換錢，運氣不好，就只能重新背回家了，酒樓，不是沒去過，而是人家嫌棄太少，都懶得理，要么就是壓價太狠。
“我們?nèi)枂枺偙日驹谶@里賣不出去強。”姜荷最開始，覺得十五文錢也行，但轉(zhuǎn)念一想，二斤多的野雞，賣十五文，好像有點虧啊！
“張大哥，酒樓不要，我們再來這里賣，也不耽誤事，對吧？”
姜荷將雞姜進背簍里，打算到酒樓碰碰運氣，她問：“哪家酒樓的生意最好？”
“福滿園酒樓，生意最好。”張成風(fēng)想也不想地回答著，福滿園酒樓在縣里，那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常聽人家說去福滿園吃上一頓飯，真是快活似神仙。
“我們就去福滿園。”姜荷想，這酒樓生意最好，肯定也缺貨，野雞野兔，是不是人家也喜歡？
張成風(fēng)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拗不過她。
等到了福滿園，姜荷終于明白了張成風(fēng)的欲言又止，人家看他們年紀(jì)不大，開的價格，簡直比白菜還白菜！
二三斤的野雞才給十文錢？
他怎么不去搶呢？
四五斤的野兔，才十五文……
姜荷想也沒想，轉(zhuǎn)身就走，聽著酒樓里的人罵罵咧咧的，她這暴脾氣，恨不得罵回去，她氣呼呼地瞪著那福滿園三個字，恨不得將那三個字瞪出個洞來，她嘀咕道：“奸商，黑心肝，十文錢，還不如留著自己吃了呢。”
張成風(fēng)跟在她的身后，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張大哥。”突然，姜荷的腳步停了下來，張成風(fēng)差點撞上她。
“生意差一點的酒樓，又是哪個？”姜荷問。
張成風(fēng)沒說話，用手往旁邊指了指。
姜荷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飄動的旗幟上，寫著十里香酒樓！
這名字好，十里飄香！
姜荷興沖沖地往十里香酒樓走，剛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姜荷下意識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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