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已經很明白了，末先生應該是葉云的狂信徒。
在葉云眼里，作為上民的獵荒者們，都是她眼里可以放進斷夜墓地的角色，更何況是她從小到大最排斥的塵民？
獵荒者是愚蠢的，可以用來犧牲的，塵民……都不叫犧牲，是可以隨時去死的。
而末先生他們自己，也是應該隨時為了科學教而獻身的。
“你還有什么不滿啊？”人生如茶玩著手上的網球，對末先生說，“反正你都已經要死了，還有什么遺言就快說。”
嗯，還有什么信息就趕緊爆出來給我們……
末先生又是一聲冷笑：“我說的，你們這些愚蠢的獵荒者懂嗎？”
“是的，我們什么都不懂，你一個不懂一點科學的人，都能加入本我科學教，我們還需要懂什么？”人生如茶盡力地想在剩余的時間里，再多榨取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只是，可惜，末先生冷笑的意味更強了：“我一點科學都不懂？我會告訴你，我發表了十三篇基礎數學論文？解開了舊世界資料嚴重缺失的菲爾瑪猜想？成功預測了十二年前的月食？”
“……”人生如茶被擊穿。
尼瑪，以為是個狂戰士，實際上真是個學者？
可為錢而狂在旁邊淡淡地說了一句：“很厲害嗎？只是這樣而已，就可以隨意說蜜莉斯她們不行？”
末先生的臉上頓時浮上了一層怒色。
“這個時代的基礎科學斷檔嚴重，十三篇論文說明不了什么，菲爾瑪猜想是舊世界已經解開過的，你拿著略有缺失的資料再算一遍而已，至于月食……是你一個人做的嗎？”為錢而狂一邊說，一邊拿出張紙，很平和的說道，“來，我這里有三個等質量的球體，分別處于這個金字塔的這樣三個方位，它們都有引力，對吧？”
“對的……”末先生狐疑地看著他。
“那么在它們不發生碰撞的情況下，你給我算一下它們在已知時間函數中的序列展開，在任意時間段內的均勻收斂。”
“呵……”末先生還真的接過去了。
為錢而狂等了一會兒。
眼看著末先生的臉色，從不屑，變成疑惑，然后變成震驚。
他仍然是溫和得跟招財貓似的聲音，說：“太難了？好，那我們降低一點難度，著三個球體不在三維空間了。我們把它放在一個平面上。你算一下？”
“……”末先生的臉都變成了灰色，她盯著為錢而狂，“你是誰？”
“哦？不會還是太難了吧？”為錢而狂繼續說道，“那我允許你，把這個模型，放在不與外界交換能量或質量的孤立系統中，你試試？”
“……”一直逼逼叨叨的末先生，此時已經一句話都不愿意說了。
“所以，為什么哪個時代都有你這樣的人？明明不行，就承認自己不行吧。一邊自命不凡，渴求著成為眾生的主宰，卻又天賦不夠，或者只愿意付出微不足道的努力。每天給自己洗腦騙自己很有意思嗎？”
“……”末先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發抖，喉嚨里發出不明的嗬嗬聲音。
剛剛擊穿了人生如茶的她，這會兒被擊穿了。
是的，她不行……
再怎么逞強地成為聯絡人，做到了那個能主宰那些科學家命運的人，可實際上比起蜜莉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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