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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著歸衡的衣服，一邊哭一邊細細地抽著氣，試圖安慰歸衡，每句話都是支離破碎的，像只吃不到奶的小奶貓，到了最后，只是嗚咽著一疊聲的叫哥哥。

歸衡一手攏著她，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沿著平平的后腦到尾椎一路捋下去，把小貓舒坦得喵嗷叫，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在聽。

他垂著眼睛，目光沒有焦點，落在空氣中某個虛無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擼貓似的摸了摸皎皎披了滿背的柔軟長發，淡淡地說，“好。”

玉秋隱約聽見門里傳出哭聲，拔腿過去就要開門。

阿禮連忙伸手攔住：“殿下們說話，咱們怎么能貿然打擾？”

玉秋氣得瞪他：“你們殿下把我們公主弄哭了，你還好意思攔著！讓開！”

兩人正在爭執，槅扇一響。小公主不好意思地打開門，彎起哭紅的雙眼：“對不起啊玉秋，讓你擔心了。”

“哪里的話，公主沒事就好。”

玉秋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公主眼睛有些腫，眼尾細嫩肌膚連著兩頰暈開一片深粉，但神情倒還好，不像被欺負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哭沒什么，她們這小公主養的嬌，有時候吃撐肚子都能難受得掉兩滴淚。她怕的是傳說中古怪陰冷的五殿下故態復萌，真將小公主欺負了去。

歸衡淡道：“添些茶來。”

玉秋這才反應過來，公主哭了半晌，一定口渴了：“好，奴婢這就去。”

她在心里暗暗責怪自己，怎么光顧著在心里想那些人說的五殿下的壞話，反而忽略了公主的需要？

真是的，五殿下這樣細心的人，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胡亂猜測了。

添茶回來的路上，玉秋正好撞見杜姑姑，對方微詫：“怎么，殿下和公主還在逗貓？”

逗貓……玉秋一陣恍惚。

對啊，五殿下不是來逗貓的么，怎么還把公主逗哭了呢？

杜姑姑看著她的表情，沉下臉：“我跟你去看看。”

梢間里的兩個人真在逗貓。

皎皎喝了茶潤了潤嗓子，除了眼尾一抹深粉，看上去完全不像剛大哭過一場，正快樂地輕輕撫摩平平一起一伏的小肚子。

這是她第一次獲此殊榮。在此之前，誰敢碰它的肚子，平平才不管是公主還是宮女，抬手就是一爪。

“哥哥，平平真的好喜歡你哦。”皎皎又慶幸又有點不服氣，小聲慫恿，“你試試捏它爪子？”

歸衡依言伸手，剛碰到平平毛茸茸的前爪，小貓立刻開始凌空踩奶，五指一舒一張地開著花。歸衡看著皎皎，抬起下頜指了指，皎皎心領神會，立刻捏了上去……

“天吶，好軟！”嗚嗚嗚，哥哥一定就是天選鏟屎官吧！

小肚子讓揉，小肉墊給按。有歸衡坐鎮，皎皎忍不住大著膽子將整張臉都埋進小貓側腹，沉迷于那美妙的觸感，整個人暈暈乎乎。

歸衡去端茶，剛一起身，平平就喵喵叫著從皎皎臉下邊兒掙脫，東倒西歪地朝他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