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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皺了皺鼻子：“都說是‘最’喜歡的啦。”

脆雪不信，絮絮叨叨數(shù)落了溫皇后和柔嘉等人送她的賀禮，都被皎皎一一否決。

那些東西，大多都是送給皎然公主的，只有歸衡送的，才是送給她林皎皎的。

脆雪哀嘆一聲，不得不承認(rèn)：“好罷，還是寧王殿下最知道公主的心思。”

玉秋道：“早知道你對公主收到的賀禮這樣心中有數(shù)，當(dāng)日該叫你去整理賀禮單子才對。”

脆雪道：“說起單子，我倒真想起來一件事。”

“什么？”

脆雪道：“咱們公主及笄，這樣大的喜事，外頭哪兒有不緊趕著送好東西上來的？可偏偏靖國公府送的東西，就格外寒酸。”

玉秋皺眉：“靖國公送的是一雙翡翠鐲子，雖不出彩，卻也絕算不上寒酸。脆雪，你眼光倒是越來越高了。”

皎皎跟著點(diǎn)頭。

脆雪急道：“不是不是！玉秋，你忘了么，靖國公府送了兩份賀禮，你說的翡翠鐲子是唐老國公送的。還有一份，我記得是一只家禽……”

“什么家禽。”她這么一提醒，玉秋也想起來了：“那是一整只白鵠，說是唐二公子親手打的，已給公主做了湯喝。”

皎皎點(diǎn)頭，前幾天似乎是喝過一道當(dāng)歸老鵝湯來著。她當(dāng)時看著那“雞腿”似乎額外的大，專門問了送膳的小宮女，才知道是鵝肉。

沒想到竟然是天鵝。

說話的當(dāng)口，杜姑姑也進(jìn)來了，聽到玉秋說的話，滿臉若有所思。

玉秋對脆雪道：“靖國公為人持重，送賀禮給公主本是好意，不要妄加揣測。”

脆雪撇了撇嘴，待要說什么，杜姑姑忽然問：“唐二公子送的？”

玉秋點(diǎn)頭。

杜姑姑看向皎皎，笑容慈祥，滿是欣慰：“那就是了。二公子唐南齋文采斐然，心思細(xì)膩，想必是借物喻人，是夸公主如鵠般皎然美貌。”

皎皎怔住，慢吞吞地眨一眨眼，細(xì)密的長睫在潔白肌膚上灑下一小片細(xì)致陰影。

脆雪被說服了，連連點(diǎn)頭：“倒是我錯怪那唐二公子了。好罷，算他有眼光。”

皎皎被她說的臉熱，抬起手捂住臉，又問脆雪上次說要給她繡的帕子繡得如何，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

杜姑姑是聽柔嘉說過唐南齋此人的，再看向皎皎，便有種公主長大了的憂悒與惆悵。

但惆悵歸惆悵，她比誰都盼望公主能夠有得意的駙馬人選，于是當(dāng)晚便尋了個機(jī)會問皎皎，對唐南齋的這份賀禮有何感想。

皎皎努力回憶老鵝湯的滋味：“還行吧……”

就是有點(diǎn)油。

杜姑姑看著小公主神色懷念，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唐二公子呢？生辰宴上，公主應(yīng)當(dāng)見過。”

皎皎：“啊？”

都過去好幾天了，要不是因?yàn)樗谝淮纬蕴禊Z肉，她都不一定記得住那道湯。至于送天鵝的人，生辰宴上不知來了多少年輕公子，她怎么可能記得住每一位——

不對。

她的生辰宴論理應(yīng)當(dāng)是家宴，怎地來了那許多外男？

杜姑姑見皎皎緩緩凝固的表情，知道小公主是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好笑道：“娘娘還說您長大了，自己會瞧。”

她知道自己這小公主心性單純，話要是不說透了，她只怕還想不到呢。

皎皎掙扎道：“人家或許對我沒那個意思，杜姑姑不要多想。”

杜姑姑笑：“都送你白鵠了……”

皎皎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

方才杜姑姑一通夸贊，她已知道這位唐二公子家世優(yōu)渥、人品風(fēng)流，是帝京諸多少女的春閨夢里人。

而她自己的名聲在外，可不怎么好聽。

送天鵝嘛，往好了想是夸她，畢竟“皎”也有潔白之意，往不好了想，說不定是譏諷她癩□□還想吃天鵝肉呢。

不過皎皎不確定邕朝是否有這樣的說法，也不好意思找杜姑姑確認(rèn)，只好沉默，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杜姑姑見她垂著眼睛不說話，以為小公主是害羞了，也不催逼她，笑吟吟地離去。

皎皎這才松了口氣。

她一手捧著臉，在點(diǎn)心盤中挑挑揀揀，總覺得食不知味。

她才剛及笄，這么快就要考慮選婿的事了嗎？

穿書以來，皎皎無數(shù)次為原身的驕縱帶來的惡劣影響發(fā)愁，沒想到竟然也有今天。

她慶幸，還好皎然公主壞名聲在外，為自己擋住了一樁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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