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本是羞憤交加的小皇帝,在感受到腳上傳來的暖意后,怒氣被卸去了大半,但羞意卻更勝之前。
她感覺到腳上寒意散去之后,便著急忙慌地抽出腳來,背過身子藏起發紅的臉頰,裝出惡狠狠的聲音斥道:
“現在你的衣裳里,一定是又臭又咸,朕罰你一月不得沐浴,好好地臭上一段時間。”
聽到這番孩子氣的話,李云棠抿嘴一笑,知道小皇帝心中沒了惱意;他起身彎腰、越過皇帝身子,探到其面前告歉道:
“皇爺,我剛剛說的都是些戲言,皇爺若是生氣,便再咬我一次罷。”
“呸、呸、呸,你又不是唐僧肉,說地像是誰人愛咬你一般!”
小皇帝肘上輕輕用力,將身旁之人頂退,依舊背著身子,嘴上岔開話題,想要破除這旖旎的氛圍:
“你還是先想想,如何把那數十萬兩銀子,給運出皇城罷;
官銀一錠為五十兩,六十萬兩便是一萬兩千錠,每錠最長處長五寸五分,最寬處四寸五分,高三寸二分;
放在規制的木箱中,一箱約可放八百錠,六十萬兩要用足足十五箱盛放!
尋常辦法,怎么能瞞過懿安太后的耳目,運出宮去?
若是驚動了太后,你先前的那番計較,也成了水中月、鏡中花,無法繼續施行。”
這筆賬算下來,李云棠首先不是感覺運出銀子會有多困難,而是被皇帝這對銀子大小、外箱規格一清二楚的行為,給小小地震驚了一番。
想必她對這最后的存銀,心中十分在意;才能在計算之時,對其規格、形制都極為熟悉。
李云棠未加思索,就直接脫口而出:
“皇城內存放內帑銀兩的內承運庫,就在警蹕司署衙的隔壁;兩個部署離得如此之近,且內承運庫所有的鑰匙,皇爺都有調度之權;
那趁著夜色,驅使乾清宮中少數的心腹,做出一番‘監守自盜’的事情,便沒有任何難度了。
完事之后,皇爺再把內帑先封存一段時間,便不會有人察覺到此事。”
“把銀子運到警蹕司,又有什么用”
小皇帝說著說著,驟然想到警蹕司的職責,便是作為皇家儀仗;而儀仗一干隨行的器具,也是存放在那里,隨即恍然大悟:
“云棠的意思是,將銀子藏在朕的玉輅、以及隨行的儀仗之內,而后朕出宮之時,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帶出銀子?”
“這點把戲,到底是瞞不過皇爺,”李云棠陪著笑容,不動聲色地恭維了一句,進而向小皇帝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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