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下柳床
我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肯定不是一個陽人,否則它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跟在我身后,然后在我沒找到人的時候,對我發(fā)出一聲嘲笑。我確定,它這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沒有找到人來幫忙,也嘲笑我沒有辦法趕他走。
我之所以用「它」這個字,是因?yàn)槲也淮_定它到底是一個男孩還是一個女孩。僅僅只是從聲音上來聽,我分辨不出來,因?yàn)樵谀泻⑴⑦€沒有變聲之前,是不可能僅僅只靠聲音就能分辨出性別的。
如果是在以前,我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撒開腳丫子就跑,因?yàn)楹ε隆5乾F(xiàn)在,雖然我還是很害怕,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跑,我估計也躲不開它,畢竟,我剛剛這一路跑來,已經(jīng)十戶人家了,我一個人都沒看到,就只聽到它的聲音了。我想,要不是我運(yùn)氣已經(jīng)否(否pi極泰來的否)到了極致,那就一定是這個在院子里嘲笑的我家伙在作怪。
而我百分之百的肯定,絕對就是這個在背后嘲笑我的家伙在作怪。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是在走夜路的時候,偶爾會聽見一兩聲小孩子的笑聲,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能記住,千萬別回頭,也千萬不要去尋找那個聲音的源頭是從哪里來的,相信我,你如果回頭去看了,或者去特地尋找了,你會看見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膽大的喜歡刺激的,對我這段話請自動忽略)。
我并沒有回頭,我也沒有撒開腳丫子就跑,因?yàn)槲抑溃液瓦@個家伙并沒有一定的互動和形式,就算是它一直跟著我,我也是按照我既定的路線在走,和它并沒有關(guān)系,而且,就算是它一直在嘲笑我,我也沒有回頭,更加沒有罵它——該有的互動和形式我都沒有,它就不可能對我造成什么威脅。
于是我學(xué)著張哈子的生火手勢,在我的兩側(cè)肩膀各自扇了三下,然后也不跑了,而是改成走的方式去往下一家。風(fēng)能生火,這一點(diǎn)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但是或許很多人不知道,在火苗很小的時候,是不能扇大風(fēng)的,因?yàn)檫@樣不僅不能點(diǎn)著火焰,還會把唯一的火苗給吹熄滅。
跑步和走路也是相同的道理,如果火苗很小,本身就很害怕,結(jié)果你還跑,跑步時候引起來的風(fēng)一吹,火苗越吹越小,這也就是晚上走夜路如果害怕,越跑越害怕的原因。相反的,如果是走路的話,迎面小風(fēng)吹來,火苗會越來越旺,自然什么都不害怕。
我剛往走前幾步,轉(zhuǎn)念一想,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我轉(zhuǎn)身,再次來到剛剛走到的那戶人家院子門口,朝著里面大喊救命。這一聲之后,果然聽到里面有動靜,從屋子里面走出來一男一女,應(yīng)該是一對小夫妻,我之前的生火手勢,有效!
我把之前的事情給大致說了一下,他們立刻就往張大叔家跑去,門都沒來得及鎖。我本來是想跑的,但是考慮到肩膀上的火苗,只好在后面走,然后沿路將之前沒喊應(yīng)的那幾家也順路給喊了。不在家的還真有四戶,其他的都在家,或一個或兩個,全部往張大叔家跑去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張淵老爺子已經(jīng)被人放在門板上抬著往村口方向去了。我看家在張老子的身上,貼滿了紙張。這一路抬過去,路上竟然沒灑一滴血!
我進(jìn)院子之后,就看見張哈子和張漸老爺子已經(jīng)解放了出來,張大叔的尸體被幾個大漢合力困在了門板上,和之前抬張淵的門板是左右塊。而且,在這塊門板下面,還放了一些枝條,有的有葉子,有的沒有葉子,看上去,很像是柳樹枝。
張大叔的尸體雖然被困在了門板上,但還是不斷的掙扎,連帶著門板都在跳動。幸虧是門板和下面的椅子捆綁在一起,否則門板根本禁不起他跳幾下就會掉落椅子。張大叔的眼睛珠子還在不斷的四處亂轉(zhuǎn),好像是在找哪里有人。我沒敢靠近,只在門口看了看。
這個捆綁的方式和架門板的方法,我應(yīng)該以前見過,我想了想,很快明白,這是王二狗被陳泥匠上身之后,陳先生用引魂渡河之前,就把王二狗用這樣的方式捆起來的。于是我走到張哈子的身邊,悄悄的問他,一會兒是不是要用引魂渡河了?
張哈子看了我一眼,講,那是他們孩匠滴搞法,我們扎匠搞不來。
我又問,那你們是啷個搞法?
張哈子講,下柳床。
張哈子講完之后,就開始在院子里和那些前來幫忙的人一起準(zhǔn)備東西。他們劃蔑的手法一個個手法熟練,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我想,如果張家村交通發(fā)達(dá)的話,完完全全可以搞一個度假村,在期間可以表演節(jié)目,而這些節(jié)目的壓軸節(jié)目,就用這好幾個人同時劃蔑的場景,絕對口碑杠杠的。
張牧走過來講,他們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下柳床滴東西,主要會用到雞公,桃子樹,毛草,紙花轎、紙人。雞公現(xiàn)在全村子都找不到了,估計全部死絕了。所以用紙雞公代替,桃子樹和毛草村子里到處都找得到。
我看到張牧的臉色很難看,但是身上并沒有看到其他的傷口,除了胳膊上的那一個外。不過他自己就是醫(yī)生,我也不好多操什么心。于是我問他,起尸和控尸有什么區(qū)別?
張牧講,起尸一般來講是死者自己滴魂魄不愿意離去,如果怨氣足夠,是可以再次進(jìn)入自己滴身體,這個過程叫做起尸。控尸就是其它滴陰人,進(jìn)老死者滴尸體,然后控制尸體起身。這個有點(diǎn)類似鬼上身,不過鬼上身滴對象是活人滴身體,這個控尸是陰人進(jìn)老尸體而已。
我問,哪個更難搞?
張牧想了想講,控尸更加老火。而且控尸很難被發(fā)現(xiàn),就像剛剛,我們都以為是凈面瞑目滴時候沒弄好,所以張淵爺爺再次準(zhǔn)備鏡面瞑目滴時候,就被「張大叔」偷襲老,虧的是張淵爺爺有一身本事,要不然肚子上那個洞,可能就穿老。
講話的這段時間,張哈子那邊雞公和紙人已經(jīng)扎完了,還有幾個年輕人在扎轎子。我看見張漸和張哈子兩爺孫走進(jìn)屋里,張哈子抱著紙雞公站在東南角,扯著嗓子學(xué)雞公對著西北角大叫一聲「嘎茍茍」。一聲之后,張漸便拿著之前用燒紙錢的煙薰過的毛草在張大叔的尸體上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然后張哈子再喊一聲,張漸再掃一遍,這樣循環(huán)三次。
張牧站在我身邊講,這是「三顧茅廬」。用毛草滴意思就是取意茅廬滴意思,前后掃三下,就是三顧茅廬。這是三顧茅廬請張大叔尸體里面滴那個東西出來。但是你看,門板哈在跳,就說明沒請出來。接下來就是燒轎開路。
張牧話剛講完,我看見院子里就有四個人把在之前扎好的四個紙人面前跪下,焚香三炷,然后跪下磕頭。等三個頭磕完之后,那四個人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腦袋聳拉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但就是這個時候,那四個紙人竟然神奇般的動了起來!它們動作緩慢的走到轎子前后,抬著轎子,朝堂屋走來!
我對紙人已經(jīng)開始有莫名的害怕了,每次看到會動的紙人,我都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特別是大太陽下,它們臉上煞白的顏色和兩團(tuán)鮮紅的腮紅,對比的格外鮮明。
與此同時,張漸和張哈子分別站在門板首位兩端,各自抬著門板的兩角,異口同聲的念著,塵歸塵,土歸土,人死身消魄不留,魂歸九幽莫回頭!
兩人念完,同時將門板反過來,我看見,在門板這一邊,也躺著一個張大叔!
第192章尸胎黑影
但是這個「張大叔」和門板另一邊的張大叔不一樣,這個「張大叔」的眼睛是閉著的,而且,身體竟然是躺在繩子外面的!
這也就是說,之前的繩子并沒有捆住他。可是,剛剛的門板還沒有翻過來,他為什么能夠貼在門板上而沒有掉下去?
就在我大吃一驚的時候,張漸和張哈子同時伸手:張漸抓住「張大叔」的兩條腿,張哈子一手按住「張大叔」的額頭,一手墊在他的脖子下面。兩人同時大喊一聲,起!
張漸和張哈子抓著這個張大叔,同時將他抬起來,然后一前一后,各自往轎子的方向邁了三步,剛好來到已經(jīng)走到堂屋里面房間門口的轎子面前,兩人同時用力,將這個張大叔扔進(jìn)轎子里面去。扔進(jìn)去之后,張漸用手指在地上沾了一些之前張淵老爺子流下來的血液,在轎子的簾子上飛快的點(diǎn)起來。
我看見,張漸老爺子先是拇指點(diǎn)在簾子的正中間,然后然后是斜拉一條線,用中指點(diǎn)一下,抬手,在這條斜線的右下方用小拇指點(diǎn)一下,最后又是快速的在紙簾子的其它地方飛快的點(diǎn)起來,說實(shí)話,我很用心的在記了,但是張漸老爺子的手速實(shí)在是太快了,到最后就算是我記住了位置,也沒看清楚他到底是用哪根指頭在點(diǎn)。
看到張漸老爺子對著紙簾子來來回回快速的點(diǎn)來點(diǎn)去,我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我拼命的去回憶,然后突然想到,當(dāng)初凌絳帶我出鏡界的時候,也是用手指在門上點(diǎn)來點(diǎn)去。只不過那個時候,凌絳和我使用「兩界陰陽一線牽」連著,而且她前前后后只點(diǎn)了三十多個位置,但是張漸老爺子,這么少說也有六七十個位置了。
我問一邊的張牧,這是什么手法?
張牧講,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和凌絳用過邁?這是封金掛印。
我講,凌絳帶我出鏡界的時候在門上用過,但是我看手法不大一樣,難道也是封金掛印?
張牧講,封金掛印,分為三十六小封,七十二大封,一百零八種掛印,每一種手法都不一樣。莫講是你認(rèn)不全,就算是張哈子,都不一定全部認(rèn)得出來。在連封金掛印滴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只會選其中滴一兩種來學(xué),只要學(xué)到家老,一兩種就足夠老。
我若有所悟的講,所以上次,你和凌絳要配合著才能封住趙佳棠,就是因?yàn)槊總€人掌握的都不全的緣故?
張牧點(diǎn)頭講,差不多。
我又問,我記到你們之前好像講過,沒一脈的匠門,手法匠術(shù)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如果一般不互通。就像先人進(jìn)屋,趕尸匠直接是趕進(jìn)屋,你們卻要抬進(jìn)屋一樣,互相之間都不曉得對方的手法。那么,凌絳她不是你們張家扎匠一脈,為什么她也會封金掛印的手法?
這個問題我一直就想問了,而且凌絳第一次見張哈子的時候,我記得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其實(shí)并不是那么愉快,當(dāng)時張哈子就講過,呵,原來是四川凌家人,你們么子時候給過別人臉老?
當(dāng)時我并不想知道張哈子和凌絳之間的恩怨,因?yàn)樵谀莻€時候,我一心只想著快點(diǎn)結(jié)束匠人之間的這些事情,然后回歸到我的正常生活。但是這前前后后才經(jīng)過了短短十?dāng)?shù)天,我就一心想要弄清楚這中間的糾葛,我的思想變化之大,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其實(shí)還是向往著正常生活的,只不過現(xiàn)在是形勢所迫,地下四樓的那位只給我們九天的時間,在路上已經(jīng)耽誤了一天,只剩下八天了,我問這些問題只是想要找到對付地下四樓那位的辦法而已。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對我自己這樣解釋著,但是我似乎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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