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案案情雖然尚未完全偵破,但韓健也知,這案子基本了結,剩下的就看朝廷如何大事化小,經此一事,北王在朝廷的勢力會有所收斂,這次會試會變得相對公正。
日頭西斜,韓健也不能在清虛雅舍久呆,他要陪著林小夙去廷尉府問問林小云殺人案的情況,畢竟新任的廷尉少府上任,若是他不去過問,而令孫家向廷尉府施壓,那林小云基本沒活路。司馬藉則對林小云有敵意,不會跟著去討不痛快,他要去大理寺牢房探監,把好消息帶給阮平。
“給阮平那小子帶個好。”韓健囑咐道,“出大理寺早些回別院養傷,之后我回上聽處,先不回去。”
從清虛雅舍出來,韓健先對侍衛囑咐了兩聲。阮平的事大致解決,韓健心情不錯,他想起來之前答應顧欣兒調查顧唯潘外頭養女人之事,現在正好去查查。
韓健與林小夙步行而行,路上林小夙欲言又止,鼓了半天勇氣才道:“你……能不能跟廷尉少府說說,讓他不要治小云的罪?”
“衙門口,雖然未必事事依法,但殺人這樣的罪狀,死的還是個少將軍,想免罪除非有圣旨赦免。你覺得皇上有心思過問這等事?”
林小夙臉色悲哀,之后腳步也慢了許多,仿佛不是去問案情,而是去送法場。
到廷尉府內,韓健見到了剛上任還不到一天的廷尉府少府呂哲。
呂哲是個四十多歲的痩削中年人,雖然看上去有幾分清官的高傲,但見到韓健他也不得不拉下臉來行禮,言語間十分恭敬。
呂哲對前任胡德明是如何倒臺的心知肚明,就因胡德明在宮廷宴會上參奏東王與南齊人勾連,便落得個革職問罪的下場。現在東王親臨,他不想應酬也要硬著頭皮上。
韓健也不廢話,具體問了下林小云案情的進展。
呂哲答道:“……目前案子尚在細查之中,過堂定于三日之后。”
韓健低聲問了一句:“孫家那邊,可是過來跟呂少府通guo信?”
呂哲一看就知道韓健是站在林小云一邊的,他也不知道一個市井的混混,怎么就能得到東王的親自過問,當下他很識相道:“回殿下,孫將軍的確有派人來,但本官會秉公處置此案。”
韓健心想,這是打官腔。若真秉公處置,林小云腦袋就要搬家。雖然林小云殺人是不對,但韓健想起孫保那副找死模樣,便想為何不是自己插那一刀子。
當街強搶民女,還是曾經同科武舉林詹的妹妹,這得有多畜生。
“行,秉公處置就好。”韓健語氣強硬起來,“屆時本王就親自過來聽審,看看呂少府是如何大公無私!”
韓健一番話,說的呂哲頭上冷汗直冒,一邊是衛所大將軍,一邊是東王,哪個也開罪不起。作為一個中庸派官員,呂哲最忌諱這種權貴相爭自己在夾縫中求存的事。
本來韓健還想讓林小夙去探望一下林小云,但呂哲的話,令韓健放棄了這念頭。只是詢問過案情,韓健便從廷尉府出來。
林小夙身為女流,又無官職,只能在廷尉府門口焦急等候消息,見到韓健出來,她緊忙上前問道:“可還好?”
“還好。”韓健也不知怎么說,只是隨便敷衍道。
林小夙追問道:“那孫家那邊……”
韓健點點頭,意思是孫家的確過來施壓了。
林小夙臉色悲哀道:“孫家勢大,恐怕……”
韓健道:“孫家勢大,能讓你隨便進皇宮逛逛?”
林小夙一愣,旋即想到,眼前此男子也很不簡單,雖然她一直不知道韓健身份。
林小夙不再強逼韓健,轉而帶韓健去見兄長。廷尉府的衙差休息所在廷尉府正衙的后院,林小夙來過幾次,輕車熟路便帶韓健見到了剛從外回來的林詹。
“林兄這是?”韓健驚訝地看著臉上青紫一塊,還在挽起袖子包扎一條狹長傷口的林詹。
林詹勉強一笑道:“今日在外城搜查刺客,遇到個悍匪,捉拿期間受了點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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