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的雙臂環(huán)抱住張燁的脖子,將他緊緊抱住,白針從手心掉落,淚如雨下。
張燁回過神來,眼中充滿了疑惑,他可以感覺到白鏡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她的精神狀態(tài)十分不對勁。
“阿鏡,你怎么了?”張燁問道。
白鏡的身體越發(fā)顫抖,低沉壓抑的啜泣音傳來。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啊……”白鏡幾乎泣不成聲,只能緊緊地抱著張燁,將頭埋入他的肩膀。
此刻的她徹底崩潰了。
“父親……父親要我殺了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不知……不知道為什么,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我下不去手,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
“對不起,對不起……”
鏡不斷搖著頭,不斷說著,哽咽著,此刻的她不復(fù)往常的冷俊,聲音中充滿了迷茫與痛苦。
張燁聽著她的話語,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在他輕緩的拍打下,鏡的情緒竟然開始緩緩平緩下來,哭泣聲越來越小。
“對不起,阿燁,我騙了你……”鏡目光低垂,眼中一片死寂:“不管你要怎么對我,我都認了,但我乞求你……不要怪罪我父親,不要怪罪間隱家族……”
“求你了……”白鏡抬起頭,終于鼓起勇氣看向張燁的臉,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張燁臉上沒有任何得知自己被利用后的惱羞成怒,更沒有厭惡和冷漠,他的眼神,格外溫柔。
“阿鏡,這樣活著,很累吧……”張燁磁性的聲音傳來。
白鏡整個人呆立當(dāng)場。
累?
累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許是自己剛會說話的時候吧,她就開始了一系列殘酷的訓(xùn)練。
訓(xùn)練用最快的速度殺死目標,訓(xùn)練在最殘酷的環(huán)境下存活,訓(xùn)練將自身的潛力開發(fā)到極致,那個被稱為“父親”的人,對她沒有任何的憐憫,訓(xùn)練殘酷得令人發(fā)指,好幾次她都差點直接死去……
母親還在的時候,每天傷痕累累的她還能回到母親的懷里,享受片刻的溫暖,寧靜。
但當(dāng)母親被殺害之后,陪伴她的便只有鮮血,殺戮,這讓她幾乎麻木。
可奇怪的是,她沒有被那殺戮之意侵染,變得嗜殺暴虐,相反,她依舊保持著理智,讓她看起來于常人無異,只是不會哭,不會笑,因為……她掌握著極致殺意,同樣,她將自己的情緒壓制到了極致,無法釋放。
她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染血萬千,死在她手里的人成百上千,死在她手里的魔獸更是數(shù)之不盡。
她為家族犯下了太多殺戮之罪,如今更是要背負起家族的命運。
從小到大,她從未松懈過,直到……她遇到了張燁。
那一塊排骨,讓她小小地放任了一下自己,她對張燁提出的要求,張燁都會滿足,這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喜悅和幸福感。
當(dāng)她被眾夫所指,張燁毅然決然地選擇站在她這一邊,沒有其他理由,就因為張燁把她當(dāng)做了“兄弟”。
那種被人呵護,被人袒護,被人保護的感覺,是她做夢都沒有體會過的。
這是她渴望的。
而當(dāng)張燁問出了那一句“這樣活著,很累吧”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冰冷的內(nèi)心在那一刻瞬間被溫暖覆蓋。
是啊,很累啊……
終于,有人對她問出了這句話,也終于,有人在真正地關(guān)心她。
白鏡眼中再次溢出淚水,剛剛冷靜下來的她又一次止不住地哽咽起來。
張燁趕緊捧住她的臉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我知道你為家族做了很多,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
“你父親要殺我,我可以理解,畢竟沒有人會將家族命運交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你也不用自責(zé),或許你剛開始接近我是出于其他目的,是為了利用我,但如今你違背了家族的意愿,違背了父親的命令,沒有殺我,足以證明咱倆的兄弟情是實在的,也證明我張燁沒有看錯人。”
“對此,我很高興啊。”張燁露出陽光的笑容。
白鏡卻哭得更起勁兒了。
“男子漢大丈夫,別哭得跟個小女生似的,”忽然,張燁板起臉說道:“再哭我就不高興了。”
瞬間,白鏡就制住了哭泣,只是一雙眼淚巴巴的大眼睛看著張燁,一臉可憐。
別說,在張燁看來此時的白鏡比那些女孩子還要惹人憐惜。
艾瑪,不去當(dāng)女裝大佬可惜了。
張燁再次抹去白鏡臉頰的淚漬,笑道:“這就對了嘛。”
“阿燁,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白鏡張了張嘴,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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