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孔嶺不敢腹誹,怕讓蕭馳野瞧出端倪。他拭完汗以后,又欲蓋彌彰地飲了口茶水,一邊點頭,一邊說:“侯爺回離北,是去跟邊沙部打仗,茨州也不能再勞動禁軍了。況且如今有同知在此,我想那雷驚蟄即便卷土重來,也難討到什么好處。”
周桂這會兒還沒有聽出意思,只說:“千里行軍困難重重,茨州在離北南側,就是為了讓離北沒有后顧之憂。侯爺日后還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茨州定當盡力而為。那如今收押在牢中的土匪們,侯爺想要如何處置?”
“這些土匪里,有幾個也是洛山曾經屈指可數的匪頭子,把他們殺了沒有大用,不如配合著雷驚蟄,一起放了。”蕭馳野早已有了計劃,說,“我已買通了幾個土匪,讓他們把雷驚蟄被禁軍放走的消息四處傳遞。半月后他們會帶著丁牛和六耳越獄出逃,到時候茨州派人追捕,把他們趕回敦州境內即可。他們先前有人死在禁軍手中,一旦認定東邊的圍剿是雷驚蟄走漏的風聲,便決計不會放過雷驚蟄。”
周桂和孔嶺一齊點頭,周桂想著蕭馳野馬上要回離北,軍糧的事情一定要談一談。他們前幾日與沈澤川商議過明年給禁軍補貼糧食的事情,當時被沈澤川拒絕了。
“茨州原本是打算在明年春后給禁軍補貼一萬六千石的糧食,”周桂面對著蕭馳野,斟酌著說,“我們知道糧食少,但是是茨州對侯爺的一點心意。我已經把此事告訴了同知,同知體諒茨州的難處,要我們把這些糧用適合的價格賣給茶州,用作重建的籌備銀兩。我們這幾日再三思量,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侯爺,茨州靠西北的位置有片空地,是北原獵場的舊址。我們一開始想要在那里墾田,但是土壤不行,糧食出不來,只能播些菜籽。如今與其把它繼續閑置,不如送給侯爺,做個跑馬場,或是建個新營地,都是可以的。”
北原獵場出現在南林獵場前頭,后來因為蕭方旭在北方崛起,李氏就取消了每年到北原獵場的儀式,把地方換到了更能安心的南林獵場。這塊地不小了,比蕭馳野在闃都的楓山校場還要大,遠能威脅丹城,近可支援茨州,又架在離北邊線,是個可進可退、可攻可守的極佳位置。
蕭馳野還真起了興趣,他忌憚南方的啟東守備軍,沈澤川留在中博,他如果沒有一個可以駐兵的地方,就會兩頭奔波。一個人倒罷了,帶著幾萬人這樣跑,不僅會暴露蹤跡,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蕭馳野沒錢,楓山校場是他省吃儉用砸出來的,比不上八大營的校場有氣勢,但耗的也是真金白銀。如今他爵位不頂用了,沒人給他發俸祿,闃都的宅子又都成了只能望不能吃的死物,一把銅錢都能難倒他。
沈澤川現在右耳上戴的小玉珠,那都是蕭馳野自己磨的。從前丟幾把象牙扇,蕭馳野連眼睛都不會眨,如今蘭舟的小竹扇臟了扇面,他答應給換,回頭就想自己再做一個。
周桂看蕭馳野遲遲沒吭聲,以為他沒有瞧上那塊地,便說:“地方大,雖然是獵場,但經年失修,雜役都跑光了。我看那里的圍墻還相當結實,侯爺接手以后,只需要稍作加固,便能用起來了。”
孔嶺也說:“侯爺為茨州解了難,我們自然不能在這上邊糊弄侯爺。這地方昨日也跟同知提了,同知說這兩日得空要親自去看看,想來也是中意的。”
昨夜情熱,沈澤川沒來得及提這事,早上蕭馳野又走得急,他那會兒還沒清醒。
“地方好,適合禁軍落腳,我和蘭舟都中意。”蕭馳野面色不變,說,“兩位也不必這般客氣,多謝了。”
沈澤川起來了,穿了一襲素白常服。原本是想出門,但那耽于歡愛的痕跡太明顯了。胸口、腰間、腿側、頸窩的痕跡都能用衣服遮擋,但是他面皮薄,只要晚上做得勁足,次日眼邊的余紅就散不干凈。
丁桃站在廊下喂紅鯉,他還給骨津滔滔不絕地講著故事,手里頭攥著的魚餌一個勁地往下漏,掉缸里,那兩條紅鯉跟著狼吞虎咽,等骨津反應過來時,有一條都撐得翻肚子了。
骨津要揍丁桃,丁桃見勢不妙,趕緊把剩余的魚食塞兜里,連蹦帶跳地往正房跑,喊道:“公子!不好啦!津哥把魚給喂死了!”
沈澤川從托盤里端了甜湯,給丁桃一碗,讓他坐在檐下喝,問骨津:“今日傷勢如何?”
骨津看沈澤川趿著木屐,就知道他今日不出門,行了禮,說:“好多了,大夫按時來換藥。既然公子今日不出門,那咱們現在就讓廚房準備嗎?”
庭院里簇著樹蔭,兩側推開的門板上印著花影。今日天氣好,還沒有到午時,就已經開始熱了。沈澤川修長的手指曬在日光里,像是攏著把澄澈的琥珀。他不耐冷,也怕熱,今日看著就很乏,整個人有點懶的意思。
“天熱,師父怕膩,策安易燥,讓廚子揀著清淡點的做就行了。你如今帶著傷,就按照大夫和師父的囑咐,讓廚房單獨給你做一份。”沈澤川退了半步,回到檐下的陰涼里,“丁桃,去院子里喊師父。”
紀綱沒有住沈澤川原本給的獨院,而是跟喬天涯他們住一個院子。人到了年紀,就怕寂寞,如今沒有了齊惠連同他爭吵,他一個人,難免傷情。好在這批近衛有離北的,還有原錦衣衛出身的,都對紀家拳很是尊敬,也希望能得到紀綱的指點,所以都喜歡不輪值的時候跟紀綱待在一起,又都是些還沒有成家的小子,紀綱覺得熱鬧,心里也高興。
紀綱現在睡得早,起得也早。他今日卯時一刻就起來了,在院子里看喬天涯他們打拳,吃完茶溜達出來,發現沈澤川沒有起來。他背著手又溜達了一圈,回來發現沈澤川還是沒有起來,所以這會兒一見人,就問:“今日怎么起這么晚,是生病了?”
沈澤川一愣,頓了片刻,說:“……早上貪睡,誤了時辰。”
紀綱看他今日精神也不好,便說:“如今事情雖多,但也要顧及身體。晚上我下廚,給你做兩道魚。”
他們在這閑談,那頭蕭馳野就回來了。他在院門口見著丁桃,就知道紀綱到了。他脫了外褂,凈手時問晨陽:“早上師父也來了?”
晨陽如實地說:“公子前幾日給師父買了只小云雀,師父每日早上起來都要遛鳥。今日到了咱們院門口,沒見著公子起來,問了好幾回。”
蕭馳野拭了手,沿著廊子到了跟前,進門時先對紀綱行了弟子禮。他在梅宅的時候就對紀綱和左千秋十分恭敬,但是紀綱忘不了他六年前那一腳。如今沈澤川與蕭馳野同舟共濟,紀綱以為他們倆人之間只是私下冰釋前嫌,是有些交情的朋友,所以為著沈澤川,也不會輕易給蕭馳野臉色看。
紀綱跟左千秋是兄弟,按照輩分,蕭馳野拜他是禮數。他頷首,言簡意賅地說:“侯爺不必行如此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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