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文看著周氏在這做戲,只覺得刺眼的很,剛剛才覺得周氏看起來順眼了不少,此時聽著她說的這番話,頓時有讓他覺得別扭了。
“你們瞎擔心什么呢?這鹵牛肉就是他們鹵給自己吃的,而且,那羊肉湯只是徐大嫂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用的,他們家根本就沒想過靠賣羊肉湯賺銀子,人家在家有自己的產業,每月的利潤可不少賺,雖然我不甚清楚每個月到底能賺多少銀子,不過一個月兩三百兩還是有的,別說是一鍋鹵牛肉了,兩三鍋人家也送的起。”
沈卓文說完,沈大夫人和周氏全都愣住了,“她一個女人家還有自己的生意?”周氏不敢置信的問道。
她陪嫁里面其實也有鋪子,只不過她很少管這些,每個月看一下賬目就行了,很少自己親自過問。女人做生意,對她來說真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女人怎么能拋頭露面呢?在外做生意都是男人家的事情才對。是不是沈卓文說錯了?難不成徐有承竟放下身段,去做生意了?那可真是自甘墮落了。
士農工商,商在最末端,還有一句話說得好,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他一個讀書人,還是解元公。竟然去做買賣了,這不是自甘墮落是什么?
沈大夫人與周氏的想法類似,她到不覺得張月娥做生意有什么,而是認為,沈卓文說的那個生意其實是徐有承做的買賣。因此,徐有承在她心里就降了幾個檔次,不是說她看不起生意人,而是她覺得,沈卓文出身單純,應該跟一些文人墨客在一塊,而不是跟一個市井商人交好。
以前她不反對沈卓文與窮小子徐有承交往,那是因為她覺得莫欺少年窮,徐有承是個有文采的,以后說不準就會一飛沖天呢,可是現在徐有承居然自甘墮落去做生意了,那他的前途基本上就被限制住了,還有什么交往的必要?她那寶貝兒子若是被徐有承沾染的滿身銅臭味怎么辦?
沈卓文看著他娘和周氏臉上不停變換的神色,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們都在想些什么?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知道狀元樓前幾個月出的那豆腐宴吧?”
沈大夫人點點頭,“這自然是知道的,你爹還特意叫了一桌席面回來,讓我嘗嘗鮮呢,還真別說,那豆腐當真好吃,倒是跟普通豆腐不一樣,嫩的很。”
“那你們知道這豆腐宴的豆腐出自誰的手嗎?”沈卓文神秘兮兮的說道。
周氏心中一動,那豆腐宴她也吃過,那豆腐的確好吃,吃起來肉嘟嘟的,吃進嘴里豆香濃郁。旋即她眼睛一亮,立馬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你說徐家做的聲音就是這豆腐生意?”
沈卓文這才看了周氏一眼,“還算你聰明,這狀元樓的豆腐宴,就是用徐大嫂做的西施豆腐為食材做的。你們就沒發現,這整個府城就只有狀元樓一家出了這個豆腐宴嗎?因為狀元樓跟徐家簽了契約,由狀元樓出一筆買斷銀子,那西施豆腐在府城只賣給狀元樓一家酒樓!不僅是狀元樓,咱們青州府那么多個縣城,幾乎每個縣城都有一家酒樓,與徐家簽訂了這樣的契約!光是這些買斷銀子,就不低于這個數。”沈卓文伸出一只手,來回翻轉了一下。
“五十兩銀子?”周氏忍不住猜到,她本來想著,這豆腐能值多少個大子啊,五十兩已經夠多了。
沈卓文瞥了周氏一眼,眼神那叫瞧不起她啊,你說她好歹是沈家的長房長媳,怎么一開口就五十兩銀子?這是瞧不起誰呢?
“一千兩銀子!這還是我保守估計的,沒準比這些更多!”沈卓文也不賣關子,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饒是周氏自認為見過大場面的,聽到沈卓文說出這個數字,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她賣的是金子不成?什么豆腐啊這么貴!”
“這還只是一年的!”沈卓文又扔下一個大雷。
周氏立馬就傻眼了,她以為張月娥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家女,可是現在沈卓文卻告訴她,她以為的那個農家女,其實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一年賣豆腐,光買斷銀子就能賺一千兩!這還不算賣豆腐賺的!
周氏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的那幾個鋪子一年的盈利是多少,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千兩銀子啊!可是那農婦,不,徐家嫂子一年光買斷銀子就是一千兩!這對周氏來說,簡直就是白得的!
“徐大嫂做的豆腐叫西施豆腐,在清平縣很有名的,你們可知道清遠豆腐?就是清遠豆腐都敗在了西施豆腐之下!”
“清遠豆腐我知道的,的確很有名,只是這西施豆腐我未曾聽說過。”
“娘,您沒聽說過實數正常,這西施豆腐其實的名于做豆腐的人叫豆腐西施,正是徐家大嫂的親娘,前幾年這豆腐西施去世,這西施豆腐便消聲滅跡了,直到徐大嫂嫁入徐家,這西施豆腐才重出江湖,這才幾個月?西施豆腐的大名就在咱們青州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其實力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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