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掙扎得雞飛狗跳。
現在乖乖伸長豬蹄讓他扣。
這一個動作幾秒鐘。
短暫又漫長。
安靜卻又心跳如雷。
李珩終于扣好我正準備抽回手。
身后遠遠傳來郭曉白的獅吼——
“簡!西!溪!!”
臥槽勞資本能地一個甩手從李珩身邊跳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把車門給關上。
慌亂中一股鉆心的劇痛從小指頭上傳遍全身——
嗷嗷嗷啊哦哦老子的手被車門夾了啊!
我不是狗。
但這一刻。
我疼出了狗叫。
“嗷嗷嗷嗷!”
一瞬間我腦中閃回了一下。
一只老鼠被捕鼠夾啪一下夾住尾巴血肉模糊的場景。
革命烈士的十指被插滿竹簽依然視死如歸的壯烈場面。
完蛋了完蛋了好痛啊……
越來越痛越來越喘不過氣了……
我聽到郭曉白尖叫著一路“臥槽臥槽我草草草”的向我奔跑而來。
我看到緊閉的車門打開了李珩迅速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負眾望地,暈了。
我是被痛醒的。
夢到我右手的小拇指被人放進榨汁機瘋狂攪拌。
一睜眼。
果然看到一位醫生在搗鼓我的手。
什么叫十指連心我算是體會到了。
小拇指現在就像裝上一顆心臟。
一跳一跳一抽一抽的痛。
痛得人兩眼直發黑。
我媽走了好多年了。
但人到絕望又無助的地步可能喊媽就是一種本能。
所以我哭著喊:“媽媽……”
李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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