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戲臺下（四）
[第4章上篇鄉(xiāng)村曖昧]
第8節(jié)戲臺下（四）
云生、月茹和石寶三人趕到時，戲已經(jīng)開場，私下向人打聽，得知今天演得是《四o探母》選段，這一“探”字也切合了這兄弟二人和子女遠(yuǎn)道回鄉(xiāng)為父過壽之意，中國人是很講究諧音和會意的，貼“福”字要倒著貼，這叫福到，號碼喜六六六，八八八，九九九等，意近順，發(fā)，久之意，最忌諱什么三三三，四四四，說會讓人想到傷、死之意。殊不知，這不該發(fā)的有時他就發(fā)了，這該死的他卻久順了，所以講究這些，只是個內(nèi)心的愿景，圖個吉利，心里痛快罷了。
云生看那戲臺上，燈紅通明，估計是剛開場，二胡，鑼鼓，鐃鈸、嗩吶，梆子等樂器，發(fā)出咚咚，鐺鐺，得鏘，得鏘，得得鏘的聲響，尤其那二胡是京劇主要配器，時而悠揚纏綿，時而高亢激越，讓人情緒隨之激蕩，興奮，臺上那拉二胡的老者，頭隨二胡音樂的節(jié)奏左右搖罷著，甚是陶醉。
再看戲臺下人頭攢動，那坐著的估計是本莊村民或外來看戲的親戚，小童們只是圖熱鬧，在人群中往來穿梭，嬉戲玩樂，那上了年紀(jì)的戲迷們，一張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充滿對青衣，花旦，老生，武丑等演員出場的期待。
那些年輕人恐怕心事不只在看戲，姑娘們一雙雙眼睛趁人不注意，暗自左右四顧打探著，似乎尋找那可否對眼的意中人，小伙們更是膽大，若見漂亮的姑娘小媳婦們，主動靠近搭訕，看有沒有認(rèn)識的可能，以便來日進(jìn)一步交往。
那人群的外圍都是些撐著馬燈，賣吃食的夜攤，那混沌攤熱氣騰騰，周邊圍攏著一些嘴饞的戲客，賣甘蔗的老頭在攤位上忙個不停，手中的快刀麻利地為買者削，砍著甘蔗，那手提竹籃賣著麻糖的中年人不停地吆喝著。
這里差不多聚集了十里八村最有特色的小吃。
今夜的鄉(xiāng)村數(shù)這兒最熱鬧。一會兒鑼鼓，嗩吶，鐃鈸，二胡等樂器響的更加急促，緊迫，一武生打頭從后臺跳了出來，在臺中間不停地如風(fēng)車般打著筋斗，引得臺下一片叫好。
此時石寶在人群中看見了大毛，趕緊激動地拉了拉云生的衣袖，“云生，我——我看見大——大毛了。”
“大毛在哪里？”云生也激動地問道。
石寶用手一指中間的那個位置，“在——在那里。”
云生看見了大毛的同時，也看見了旁邊的玉荷，他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大毛真是癡情，還對玉荷不死心。
云生叫月茹呆在原地不動，自己和石寶過去找大毛。
他倆擠到大毛的身邊，云生笑著對責(zé)怪大毛道：“好呀大毛，你一個人單溜，把兄弟們都放一邊了，什么意思？”
此時，玉荷也有些驚喜，主動向云生打著招呼，云生也向她示意。
大毛看見云生有些興奮，趕忙為自己辯解，“我到石寶家，去找石寶，他爹說已經(jīng)和你走了，石寶這小子都沒告訴我你也來看戲，要不我早就到你家去找你了。”
石寶站在一邊呵呵笑著，“我——搞——搞忘了，對——對不起啊，大——大毛。”
大毛故意抬手一把撐朝石寶頭上呼了過來，笑著說，“你小子敢瞞我，看我不扁你。”
“我還叫了老元，紅海兩個人，在路上，正好碰到玉荷，就一塊過來了，也剛來不久。”大毛接著向云生解釋著。
老元和紅海是云生同村的小伙伴，平時喜歡和大毛玩在一起，兩人也是愛嬉耍之輩。云生抬頭看了看大毛的身后，兩人站在離大毛隔著一人的距離，向云生打著招呼，云生也友好地笑著。
此時臺上戴著髯口的老生快得像繞口令般唱著，臺下更加熱鬧，叫好不迭，不知是誰開了個頭，把一把花生朝臺上撒了上去，一看這情形戲臺下就熱鬧的亂了起來，戲客們從不同方向，朝臺上投擲著各種彩頭，什么糖果，麻糖，餅干，米糖，面飽，甘庶。
那些手中沒彩頭的，干脆從地上拾起泥塊朝臺上混擲去，臺上演員叫苦不迭，倉皇逃入后臺。
戲臺上的氣燈被擲碎了一盞，一時戲臺上下昏暗了不少。
此時，底下已亂成一鍋粥，這個腳被踩，哎喲叫罵著，那個被擠出了原位，干脆也推搡著別人，人群一會朝東倒，一會往西歪，罵聲哭聲絞合一片。
更有那好色之徒，趁亂哄之機將手伸向周邊漂亮女人的檔部、胸部和臀部掏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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