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確可能存在空間裂縫。只要時間足夠，我就能發(fā)現(xiàn)它們。”衛(wèi)陽說。他這話也不是說謊——幻影能調(diào)出引力場分析，而空間裂縫附近的引力場通常都是扭曲的。“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找到一個足夠穩(wěn)定的空間裂縫。”

洛基眼里放出了光。

就這樣，衛(wèi)陽正式成為了洛基小隊里的唯一一名隊員。看引力場線，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那么容易了。因為這么做需要地毯式搜查，工作量非常大。洛基負(fù)責(zé)在金宮里留下他們兩人的幻影，假裝兩人相見恨晚。但其實他們每天都在荒漠里吃沙子，尋找那個有可能存在的、足夠穩(wěn)定的空間裂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衛(wèi)陽還是洛基，都有足夠的耐心。衛(wèi)陽在正事上一貫如此，而洛基本來就沒有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一個人類身上。事實上，衛(wèi)陽靠分析引力來判斷空間裂縫的位置，他直接靠魔法——一次放一個大范圍的魔法，哪個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就肯定有問題。

就算兩人同時進行，這項工作已經(jīng)大大加快了速度，但在那一天真正到來之前，洛基的一個月禁足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

現(xiàn)在，金宮里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小王子和那個滯留在阿斯加德的人類混得很好，不由得大為驚奇。要知道洛基一貫很難親近，唯一熟一點的大概只有托爾。他們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洛基本身的原因；但現(xiàn)在，卻是他們都弄錯了嗎？

弗麗嘉對此樂見其成。她一直覺得洛基需要些好玩伴，就像四武士之于托爾一樣。但奧丁不大贊成，因為他覺得，就算衛(wèi)陽一輩子都留在神域，也活得太短了。但小兒子好容易有了個新朋友，他也沒必要橫插一腳。說不定洛基過些日子就膩味了呢？

這種默認(rèn)正是兩人所需要的，這樣才能最好地掩蓋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所以在最終確定那個入口的時候，兩人都大松了一口氣。

入口是個黑漆漆的山洞，從外頭看起來就和山體上的一條縫差不多。衛(wèi)陽是從相對完美的漏斗狀引力線看出來的，而洛基直接往里頭扔了塊石頭。

“它沒事。”洛基說，表情少見地帶著喜色，“這個肯定沒問題！”

衛(wèi)陽點頭同意。“唯一的問題，我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如果通到尼福爾海姆，那可就有好戲看了！”尼福爾海姆是冥界之一，只有亡靈才能進去。

“不去看看的話，怎么知道是什么呢？”洛基說，他已經(jīng)完全忍不住了，“如果是尼福爾海姆，我們在出去之前就退回來！”話沒說完，他就率先走進了山洞。

衛(wèi)陽本來也沒指望一句話就能勸住洛基，更何況這就是他們原本的目的。他說那么一句，只是變相提醒洛基要小心而已。這時候洛基進去了，他也緊隨其后。

山洞里完全黑暗，只有洛基權(quán)杖上的藍寶石發(fā)著幽幽的光芒，照著地上的亂石。然后亂石消失了，變成了泥濘不堪的地面。再繼續(xù)走，那些一踩就出水的泥土漸漸變硬，先是像凍土，后來硬得和巖石一樣；與此同時，溫度也越來越低。

衛(wèi)陽下意識地打了個抖。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真的感覺到冷，而是看見巨大的深藍堅冰給他帶來的條件反射。看起來幻影說的初級功能大概還包括耐寒抗凍，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了這點。

通道并不長，兩人很快就走到了頭。另一邊的出口看起來也是個山洞，不過是個到處是冰的山洞，洞頂還懸掛著巨大的冰鐘乳。

“約頓海姆。”洛基喃喃說，語氣里帶上了真正的興奮。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到達約頓海姆啊！“我們成功了！”他大步走了出去。

衛(wèi)陽覺得，他這時候該適當(dāng)表現(xiàn)一下他的無知。“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約頓海姆不是阿斯加德的死敵嗎？”話雖然這么說，他也跟了出去。都已經(jīng)到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你可以留在這里，”洛基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別的了，“或者先回去也行，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還沒等衛(wèi)陽假裝掙扎，這件事就已經(jīng)由別人做出了決定——有個冰霜巨人從對面的冰洞里探出頭，越過層層疊疊、形狀奇怪的巖石堆和冰山，看見了他們。

“入侵者！”他大吼，這附近一整片的冰世界似乎都搖晃了起來。

隨著這聲響，無數(shù)腦袋從洞里探了出來。不過片刻，剛才看起來還十分荒涼的地方就擠滿了高大兇狠的冰霜巨人。他們皮膚是霜藍色的，肌肉極其發(fā)達，個子普遍有兩米以上。

“阿斯加德人……”最前面的一個冰霜巨人說道，語氣里帶著憤怒：“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入約頓海姆！你以為這次還能和上一次一樣安全離開嗎？”

“我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洛基聲音鎮(zhèn)定，但手已經(jīng)握緊了權(quán)杖。“我要見勞菲。”

“你要見勞菲？”那冰霜巨人懷疑。就在這時候，他終于注意到洛基身后還有一個人。“這家伙又是誰？你帶的這個比你還弱！”

這一句話損了兩個人，洛基瞬間黑臉，衛(wèi)陽也要爆發(fā)了。你妹！阿斯加德人至少還知道他是中庭人類呢，冰霜巨人根本就是——拉低了全宇宙的智商！

作者有話要說：約頓海姆歡迎你，為你開天辟地，巖洞中的巨人彌漫著殺氣……【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