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屋，顏昭石這才發(fā)現(xiàn)大哥顏昭山、三弟顏昭林也在，還有大嫂孫氏和三弟媳曾氏，連同兩個(gè)侄女三個(gè)侄兒也都在，除了住在書院的顏景修以外，顏家老老少少來齊了。
顏昭石酒醒了一半，忙問：“這是怎么了，這么晚了，你們?cè)踹€沒睡？”
平日里顏昭山和顏昭林也各有應(yīng)酬，難得一大家子湊得這么齊。
“老二，你整日在外頭，不管你那婆娘了嗎？”
率先開口的是顏大老爺顏昭山，長(zhǎng)兄如父，顏昭石對(duì)大哥一向敬重。
聽顏昭山說起他那婆娘，顏昭石愣怔一刻才想起他婆娘是誰(shuí)。
沒有夸張，顏昭石腦海里閃過好幾個(gè)身影，有剛剛還坐在他懷里的如玉姑娘，有懷著他兒子的秀竹，甚至還有昨晚在他身下嚶嚶哭泣的小丫鬟，他好不容易才想起了李綺娘，那個(gè)既不年輕也無風(fēng)情一身銅臭的女人。
想想就惡心！
“李綺娘？她不是跑了嗎？又不是沒找過，找了沒找到，咱們盡力了，對(duì)吧？”
顏昭石的這幾句話像是對(duì)顏昭山說的，卻更像是對(duì)自己說的，李綺娘帶走的是他的女兒，他找過，他真的找過，顏雪懷是他的種，是他老顏家的姑娘，他能不找嗎？找不到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李綺娘不守婦道，連累了女兒，對(duì)，這不怪他，全是李綺娘的錯(cuò)。
聽他張口就提起李綺娘的名字，郭老太太脫下腳上的鞋子，朝著顏昭石扔了過來，鞋子砸到顏昭石臉上，顏昭石最后的一點(diǎn)酒意也給砸沒了。
“阿娘，您為何這么生氣？既然找不到，那就當(dāng)她們死了，秀竹肚子里懷著的是您孫子，您......”
顏昭石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郭老太太一口痰吐了過來，顏昭石慌忙捂臉，那口痰粘到他的衣袖上，他嫌惡地?fù)哿藫郏瑓s不敢再說話了。
郭老太太卻已經(jīng)哭了起來：“他爹啊，你走得早，留下我一個(gè)人含辛茹苦把他們拉扯大，為了讓老二讀書，我和老大老三省吃儉用，只有一碗飯也要給他吃，寧可我們餓著肚子也要給他買紙買筆，他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為了個(gè)偷人養(yǎng)漢的破鞋，他就不管一家子了，咱們老顏家的臉面，全都讓他給丟盡了啊，他爹啊，你快來，把我?guī)ё甙桑覜]臉活了，我不活了！”
孫氏和曾氏連忙過去，這個(gè)勸那個(gè)擦眼淚，顏雪嬌和顏雪平一邊給郭老太太順氣一邊偷偷去看顏昭石。
顏昭石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還在原地傻站著，求助地看向顏昭山：“大哥，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老二，你把咱們瞞得好緊啊。”顏昭山冷笑。
顏昭林早就忍不住了，沖著顏昭石沒好氣地說道：“二哥，你別放著明白裝糊涂了，二嫂和二侄女哪來的銀子開鋪?zhàn)樱磕鞘菚?huì)昌街上的鋪?zhàn)影。洗笠黄绻皇悄阃低到o的銀子，只憑她們兩個(gè)女人，怎么開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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