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過年好！”上半身全部俯下去，光禿禿的腦門輕輕碰到了地上，磕個頭，不管多大，家里的男孩都要給長輩磕頭拜年，這是必有的習俗和禮節。

“好了好了，起來吧！”倪嫣將早就準備好的幾張紙幣給了兒子，壓歲錢，盡管臉上沒什么表情，仍在笑著，但她內心卻是苦澀的，不太舒服，這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兒子，以往這個時候，兒子都是滿心歡喜地叫著“爸媽，過年好”，那是多么溫馨的一家三口啊！就像大多數人家一樣，可是今年，甚至以后都不可能會有了，她是為再也沒辦法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而難過和內疚。

她可以讓自己什么都無所謂，看淡一切，但是兒子如果受一點委屈，她是絕對不能視而不見，不往心里去的。

可等了半天，兒子并沒有站起來，仍然跪著，過了一會兒，他居然又重復了一次剛才的動作，而是這一次很用力，將腦門重重地磕在地上。

“媽，對不起！”小伙子抬起頭，正視著媽媽，漸漸地，他的眼眶里開始泛紅，開始有了淚光，他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太不時宜，大過年的，就應該高高興興的，不應該將那些不好的情緒帶進來，可他就在等著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鄭重其事地給媽媽道歉的機會！將自己讓媽媽傷心地哭了，將自己那么魯莽輕率就毀了媽媽一輩子的清白那份深深的悔意必須將讓她知道，讓她知道自己是真的錯了，即便他是因為這份錯，這份天理不容的行為而愛上了媽媽，真的愛她！

可是對媽媽的傷害也是必然的，他不愿意去想自己那樣的行為是不是直接導致了父母的婚姻，讓他這個家支離破碎的，因為他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對，他只想讓媽媽知道自己的悔恨，新的一年，在漫長的將來，他不能拿著這份深深的內疚之情去面對自己愛的人，去愛媽媽！

所以他選擇了現在說，并且相信媽媽能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說不定，她也等著自己這句遲來的道歉。

宋平依然這么跪著，他看見，媽媽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而就是用復雜的眼神凝望著他，漸漸地，其中還有著一抹異樣的光彩，似柔情，似了然，也似深情切切。

已經一點多了，可外面的鞭炮聲還是斷斷續續的，還在渲染著節日的喧鬧，宋平躺在黑漆漆的臥室里，偶有絢爛飛升的煙花映照一下他美滋滋的臉上，他覺得心情很好，剛才雖然媽媽什么都沒說，就站起身收拾著碗筷了，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媽媽活潑的忙碌身影，和嘴里還不時輕輕哼著歌，說明了她也是開心的，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而且看看這幾天，媽媽也在日漸好轉，日漸忘卻之前的痛，這都是因為自己陪著她，在她身邊，那么只要自己有耐心，不急不躁地陪著她，媽媽就會真的接受自己，真的快樂和幸福了！

宋平，加油呀！他在被窩里激動了，暗暗給自己鼓勁，他這才發現，要了自己最愛女人的身體，遠遠要比得到她的心更為重要，更能讓自己發自肺腑地去愛她！

心里揣著喜悅，小伙子就感到眼皮越來越沉，昏昏欲睡。

可是好像剛剛闔了一下眼睛，睡意尚淺，宋平就感到身體一涼，被窩居然被人輕輕掀開了，而后，又有一個柔軟溫暖的身體鉆進被子里，側身就把他抱住了。

是媽媽！

小伙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猛地動了一下腦袋，好讓視線稍稍離開媽媽一點，這樣才能看清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現在時時想念的人，聞著那淡雅的體香，和胸前感受著那兩個柔軟鼓脹的乳房，他確定了，她就是媽媽！

可是他沒有任何反應，更沒有任何一點過分的舉動，并不是他不想去抱媽媽，只是他不確定媽媽為什么突然會這樣，是又傷心寂寞了，想找他？還是像上次那樣，心里不甘，為了報復父親？總之，他這次可不能那么不要臉地就和媽媽那個了，因為他不想看見媽媽事后悔恨萬千，再傷心地哭了。

媽媽的眼淚，現在宋平想想就一陣肝腸寸斷。

黑暗中，只有母子倆平穩的呼吸聲，均勻而和諧。

“兒子！真沒想到你剛才會說那句‘對不起’，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什么，說真的，媽很開心，因為我兒子終于知道錯了，你當初以那樣的方式來愛媽，媽知道，你都是為了媽好，為了咱這個家，但是咱們畢竟是母子，做……做那事怎么能不覺得罪過呢？這里面和親情與愛都沒關系，而是會道德問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可以瞞天過海，但咱們也不能那么厚顏無恥，逃過自己良心的譴責，是不是？所以第二天，媽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其實媽那時候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是自己和兒子做了那么惡心的事，還是……單單就是你！”倪嫣感受著被窩里的溫暖，緊緊地抱住兒子，完全就是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也在對兒子傾訴著這半年以來，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以及彷徨與猶豫。

“以前媽還不信，吃飯睡覺是控制不住，那都是正常的需要，但是人的情感和回憶怎么能管不住呢？最多就是不去想唄！更何況還是很不好的，就更不能去想，去碰！可是那幾天媽在外地出差，媽真是管不住自己，想你，就是想你！即便你是對不起媽，是你毀了媽一輩子，你爸一年都沒愛媽了，媽都可以忍了，但是卻讓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占據媽干干凈凈的身體！媽那幾天常常這么告訴自己，想讓自己恨你，不理你！從而壓制你的好，是的，媽承認，在恨你的同時，卻無法忽略你的好，你的犧牲和付出！我兒子是那么好的孩子，卻為了讓自己的母親重新成為一個快樂的女人，為了他的家，就能完全不顧自己，背上了一輩子與母親亂倫的罪名，這是多么大的毅然決然？媽不知道你是年輕，一時沖動，還是就迷戀媽的身體，才那樣……那樣做的，總之，媽是當事人，也是受害者，我是你媽！以后媽不能看見你一個人承擔那一切，第一次是你不對，那么第二次，就讓媽來吧！即便下地獄，受人唾棄，那我兒子前面也有媽，媽替你擋著！呵呵，其實這么說，都是大話，實際上，那時候媽就開始想你了，想你在床上溫暖的懷抱，想你抱著媽光光的身體，說出的那些保證和承擔，那些雖然是罪大惡極的，但是拋去咱們是母子的層面，那對媽來說是那么好，那么好，那么享受和舒服，媽這一輩子，和你爸從來就沒那么好過！那時候，媽才知道，原來……原來性生活也可以那樣的！所以，咱們的第二次，媽知道是應該可以永遠不會發生的，但媽就是還想來一次，讓你愛媽，同時也是為了報復你爸！如果說，第一次媽不愿意，是被迫的，那么第二次，媽還是帶著玩玩的心理，媽在心里告訴著，我也是有人愛的！也在告訴你爸，你宋暢翔不愛我，那我就讓我大兒子愛我好了！反正咱們也已經是這樣了，對不對？”

“說真的，剛開始看見你只顧著玩游戲，媽真的生氣了，以為你不想愛媽了！還很失望，想著你是不是退縮害怕了？但是當你又把媽抱進懷里，上了媽的床，媽真的覺得好踏實，好溫暖！那時候，媽就承認了，媽需要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我大兒子！那一晚，才是媽的這一輩子最最快樂的，真的！在高潮了，當咱們做完了，就那么在床上一絲不掛地抱著彼此，媽在你懷里，媽完全忘卻了你是我生的，而就是我男人，媽這一輩子第二次重新愛的男人！就像……就像媽結婚的那天晚上，那么美好，所以媽才想和你爸離婚，那時就是有一刻，媽完全就是因為你！就想和你過著以后的生活，媽愛你！是男女那種愛！不過還是很害怕，覺得這樣的愛很不好，而且畢竟還有你爸，更何況后來，當你爸突然出現在咱們面前的時候，媽……唉！還是不說了，總之那晚對媽來說就是冰火兩重天！前面是真的好，后面媽想都不愿意去想！不過后來想想，媽竟然一點都不后悔！因為那就是媽愛上我兒子的源頭，如果沒有那晚的大膽，真真正正地愛了一次，那今天，媽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么樣的！”

說到動情，臉上就感到一陣濕漉漉了，倪嫣無聲地流下了眼淚，可自始至終，她都是微笑的，因為她覺得這就是美好的記憶，就猶如初戀，那樣干凈純潔，那樣安全舒服，當然，除了丈夫的后來的突然出現。

原來媽媽什么都沒有忘！原來媽媽是那么愛著自己，是真的是愛著男人的那種愛！

聽著媽媽這么柔情地訴說，和赤裸裸的胸膛上感受著媽媽流淌出來的淚，小伙子早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胳膊一伸，就完完全全地將媽媽柔軟的身軀抱進自己懷里，手掌托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美好的臉龐貼著自己的胸前，讓她再次感受到自己兒子那強有力的心跳，那顆愛她的心臟！

“媽，既然你這么愛兒子，那為什么不早點說呢？你知道兒子有多害怕嗎？害怕媽你真的不愿意去回憶，覺得那都是惡心的荒唐事！你知道兒子在原地苦苦等著你回頭，有多害怕嗎？”宋平顫聲問，又帶著無盡的欣喜，這一刻，他終于有了撥開云霧見青天的舒爽，知道了媽媽也是愛自己的，原來是這樣的好！

“傻兒子！那時候，媽還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你，媽還是猶豫不決呢！再說，還有你爸啊，咱們做那事，媽一年都在誤會和虧欠你爸，媽那時候哪還有好意思去再理會那份愛？媽是真的想就對你爸好，去補償他，你爸讓媽去醫院拿掉節育環，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段時間，不管你爸說什么，媽都盡量去做，去滿足他，除了……除了他想看咱們做……做那事！是，你爸還有好幾個晚上，跟媽提出讓我去和你睡，他還想在外面看！但是都被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甚至威脅他說那就離婚吧，你爸那才消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媽就發現，媽正在對你爸的感情一點點地降溫，并沒有像你爸沒病以前那么在乎他了，他幾天不回家，媽無所謂，甚至有時候都不愿意讓他碰我！當然，他現在那個病也還沒好，所以他才想升遷，想往上爬，用權勢去填補他男人的自卑，兒子，那件事過去就拉倒吧！咱們別怪他了，好不好？畢竟你爸以前是那么好的人，他就是病了，咱過幾天回家了，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吧！”

這時候，倪嫣抬起頭，用閃亮亮的眸子看著兒子，抓住這個機會在為丈夫求情，同時也在為自己找退路，她不能讓兒子對他父親有著恨意。

“媽，你太善良了！”媽媽的善良甚至讓他覺得都有些可笑，但宋平仍是又用力地抱了抱她，對于父親，小伙子現在全然當做他是路人甲，一點都不想多提，他只關心媽媽是怎么正視這份愛的，真真正正愛上自己的，“媽，那后來呢？你是怎么你也愛我的？”

倪嫣輕輕笑了一下，然后說出的話明顯帶著怨氣，她在吃醋！“對你爸感情的淡漠，媽自然就將心思轉移到了你身上，媽發現，還是忘不了啊！盡管媽不容商量地拒絕了你爸，但那正是在維護媽對你一點點的愛，做那事，怎么能讓別人看呢？更何況咱們的第二次是那么美好和快樂，但是媽還是不敢，告訴自己，你是我兒子！決不能一錯再錯了！可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隔兩天就往你干媽家跑，一去還就擱那兒住！告訴媽，你和你干媽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做的？你不用瞞著媽，做就做了吧！反正你干媽也是那么愛你，媽現在是一點都不計較了，可是那時候不行啊！媽就是管不住自己，尤其是你晚上不在家，媽就覺得心里慌慌的，一直懸著，看見啥都不順眼，看好看的電視劇，明明人家演得很好，媽都想罵幾句！更別說那些三心二意的臭男人了！看見他們，媽就想你，可是呢？看見你，你只要在家，媽就想對你好，忍不住會穿漂亮的衣服給你看，甚至……甚至晚上的時候，媽就裹著浴巾，露著大半個奶子讓你看……想讓你看看我和你干媽到底誰漂亮！可是過后還很后悔，又罵自己，這是在干嘛啊？而只要你不去你干媽家了，媽就能開心一晚上，真的開心！特別是你爸也沒在家的時候，媽就更快樂自在了，可惜你這個大傻子一點都沒看出來，人家那時候老是給你熱牛奶，問你吃不吃水果的！還讓你陪陪人家看電視，哼！氣死了！”

說到最后，倪大律師的語氣完全是小姑娘一樣蠻橫地撒嬌了，就像一件東西得不到的忿忿不平，一點都不掩飾。“啪”的一聲，臺燈亮了，可是還沒等倪嫣眼睛適應強烈的光線，她的唇就被一個力道十足的物體封了上去，她被兒子霸道又溫柔地強吻了！

倪嫣的呼吸驀然一滯，一種天旋地轉般的好直沖頭頂！她覺得無比親切和舒服，原來這就是沒有負擔，沒有雜七雜八的心思，和一心一意愛的人接吻啊！二十多年，她真是都忘了這種幸福到心底的感覺和美妙了！

于是，她輕輕閉上眼睛，沒有熱情似火的激烈，也沒有如饑似渴的迫切，她就是輕柔而動地回吻著兒子，但也是纏纏綿綿，默契而充滿激情。

身體的溫度開始一點點地上升，倪嫣就在被窩里翻了一個身，她仰躺著，完全被一絲不掛的兒子壓在身下，她清清楚楚地感到，兒子，硬了！她薄薄的睡裙正被兒子的突起頂得凹下去一塊。

她沒有羞澀，就在暖烘烘的被窩里，大大方方地伸出柔軟的小手，一直伸到兒子毛毛的部位，握住！這個壞東西，她真的想！

吸吮著媽媽甘甜細滑的唇，小伙子渾身一顫，他沒想到，媽媽會這么動，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硬硬的大雞巴，看來媽媽是真的愛他，現在就在急于釋放這份愛！

“媽，我愛你！”盡管舍不得，但小伙子還是先離開了媽媽的香唇，眼里飽含著深情地凝視著這個越發嬌艷美麗的女人，他的愛人，“媽，你現在真的不會后悔嗎？你到底是怎么下決心想和兒子在一起的？徹徹底底地想愛我的？媽，我不想……不想再當誰的替代品了，因為兒子現在是真心真意地愛著媽媽！所以也請媽媽告訴我好嗎？我不想讓你再哭了！”

雖然前面媽媽那么明確地表達了對自己的愛了，但小伙子還是不放心，他只在乎現在，只想聽現在媽媽會說毫無負擔地愛上他。

“嗯！我兒子真是男人了，真的知道開始為別人想想，想知道媽的感受了，媽真高興！”倪嫣柔美的臉龐浮起了欣慰而欣賞的笑容，開心而自豪，她抬起雪白的胳膊，將溫熱的手掌覆蓋在他的側臉上，愛撫著兒子。

“其實你要是不問問媽，就直接想跟媽做愛，媽心里還是會不舒服的！媽還是會以為你就是迷戀我的身體，給你點陽光就燦爛！就不能對你好，所以你不問媽，媽也會說的，不告訴你就不舒服，會讓你以為你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也是想著就和你做那事！畢竟咱們的男女之愛都是因為做那事而起的，是不是？說真的，一開始，媽是想讓你再愛我一次，哪怕咱們去開房也沒關系的，尤其是你從你干媽家回來，高高興興的，媽都妒忌死了！或許就是得不到吧？不敢再讓你來愛媽了，媽就越來越想讓你在我身邊，讓你陪著媽，媽也就越來越依賴你，以前你在家瞎轉悠，玩游戲就覺得煩，可是那段時間，就是你一聲不吭地在玩游戲，看電視，媽也會心安，因為可以看見你了，漸漸地，就對和想你做那事的想法便一點點地淡了，而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心思就越來越強，想看見你，和你一起吃飯，像以前那樣在沙發上，躺在你腿上看電視，沒事假裝關心關心你，和你聊聊天，和你聊聊工作，媽都能高興好一陣，偷偷地想樂，很莫名其妙吧？但是媽還是不愿意承認，畢竟那是愛上自己兒子啊！所以媽就讓自己在工作上風風火火的，想讓忙忙碌碌來淡化對你朦朦朧朧的情愛！那個方法還挺有效，但是媽還是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直到你那次的大難不死，媽真是再也騙不了自己了！媽不停地罵著自己，太傻了！特別是聽你柳姨說，你也愛媽，媽都恨死自己了！你不知道，你剛剛做完手術，抬到病房，媽第一個就沖了上去，吻了你！當時老多人了，你爸、你老姨、你干媽都在，但媽不管了！媽他媽的就愛上了我兒子了，能怎么樣？就讓我最親近的人看看，我是多么狂熱地愛我兒子！完全是愛情的那種愛！我們相愛，別人就他媽的管不著！并且想著，等你出院了，媽就跟你好，咱們好好地相愛！你有你干媽了，媽也不在乎了！媽就愛你，可是你這個死孩子！怎么能那樣呢？你真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