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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虔信者（2 / 3）

柳無欲將后輩子弟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他不露喜怒，輕揮衣袖，想將阿牛打飛出去，幫他閉嘴。

清禾袖口輕盈鼓起，仿佛被風(fēng)吹滿，長長白綢輕盈舞動，擋住柳無欲的氣刃，將阿牛纏住腰，收回她身后。

她沖柳無欲一笑：”急什么嘛。”

柳無欲不辨喜怒，心中殺意頓起。

“少年人還是莽撞。”柳無欲平靜開口，做出縹緲清高之態(tài)，“今日我等前來，便是助爾等擺脫血孽。消滅那所謂道尊的。”

清禾聽到此處，心想。

媽耶。

老東西徹底瘋了。

天圣城供奉的道尊就是祓神，她不信柳無欲不知道。

柳無欲竟然聲稱弒神？

他哪來的膽子，哪來的能力？

柳無欲露出虛偽的悲憫：“你可曾告訴這群遺民，所謂血孽，便是這塊邪神血肉招致。”

“你們的點(diǎn)靈儀式，只會加重苦難。”

清禾皺眉，她不知此事。

而且在她看來，天圣城所謂的遺傳病，很像封閉環(huán)境下，被迫近親繁衍導(dǎo)致的。

但早聽過一遍的天圣人，卻有著自己的想法。

面前少女面相青澀，便是美麗卓絕，看起來也遠(yuǎn)不如白發(fā)蒼蒼的柳無欲可靠。

況且……他們已習(xí)慣將一切不幸收獲，都?xì)w咎于神靈遺棄。

一名頭大身小的中年男子道：“這位仙君說了，若我們早便丟棄這塊穢物，妥善處置，那什么事都不會有！”

他話音落下，慢慢出現(xiàn)更多的小聲抱怨。

“道尊不甘死去，詛咒了我們！”

“我們苦苦侍奉他萬年，到底換來了什么？！”

絕大多數(shù)人仍然保持了怯懦的忍耐，但從表情來看，這些說法也是大部分人的心意。

“阿牛，便將點(diǎn)靈盒給仙君吧，你妹妹的病可等不下去了！”

阿牛茫然看著眼前的族親：“可是，道尊座下行者也來了呀，她會幫助我們的。”

“沒人救得了我們！”不知是誰痛苦道，“我們祈求萬年了，但那邪神遺體給我們回應(yīng)了嗎！”

這些人在說什么東西？

沒有天道血肉萬年庇佑，他們以為自己真能茍延殘喘下去？

萬年前，天道的恩賜給予他們天下罕有的榮光，他們卻將那當(dāng)做尋常，躺在神靈血肉上汲取養(yǎng)分，安然度過一生。

天道墮落長眠后，不再無條件的回應(yīng)他們的禱告，于是這些人便跟喪失了自理能力一樣，若非那位天才的覺醒犧牲，還不知要如何渾噩。

但凡人永遠(yuǎn)不會有這樣的自覺。

這個(gè)世界，是靠吞吃神靈，方才繁榮盛大的。

在他們眼中，神靈就是這樣的“東西”。

“你們的苦難就要結(jié)束了。”柳無欲微笑道，“只需要這位后生交上點(diǎn)靈盒。”

涉及代代傳承的秘辛，眾人不敢開口，只是那一雙雙不安忐忑的眼眸，望向了少年。

阿牛荒謬的發(fā)覺，仿佛他與身旁這位行者，才是導(dǎo)致一切罪惡的根源。

他想拒絕，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清禾冷冷道。

“你準(zhǔn)備如何處置？你有這個(gè)能力么？”

“不要小覷天下人啊，小姑娘。”柳無欲說道，“若我告訴你，此舉是有尚清、尚德、尚法三位仙人授意，他們已聯(lián)系其他仙人，將重新加固邪神封印，你又準(zhǔn)備如何？”

“你可知道，祂究竟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