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羅拉露出腹內粘滑、帶著蠟質的膜時,伊薇特就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她在摩爾的夢中見過從隕石中爬出的怪異多足生物,其表皮和那層腹膜幾乎完全一致,而且還有那紫色妖異的熒光,當還是孩子的摩爾和黑杰克目擊到流星從夜空隕落時,那顆帶來災厄的不祥之星也閃爍著同樣令人眩暈的紫光。
而且祭壇前爪子刻出扭曲怪異的星辰或許也有兩層含義,一層是代表神祇星辰之女的符號,另一層則是描繪眷族的特征,圓形星點蔓延出的彎曲星芒真的僅僅是光嗎?難道就不可能是觸角、腕足等別的東西?如果圖案指的是后者,它與夢中的多足隕星生物是多么相似。
當摩爾被伊薇特殺死后,第二天趕到的特殊使命局善后人員就發現佩爾什子爵府附近的下水道口有新鮮的蠟質,但由于倫敦下水道錯綜復雜,而且那種不知名物體很可能滾入污水中,無法根據痕跡追蹤,于是他們只能在備忘錄寫上那么一條,試圖期待以后找到對得上號的線索。
但為什么在摩爾那里時,星之使徒和她是分開的?而在奧羅拉這里,她整個腹腔內都同化成了和星之使徒同樣的物質?
伊薇特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叢叢和金針菇一樣蠕動的肉芽,一個令人不快的猜測浮現在她腦海中:或許摩爾融合超凡者是出于星之使徒的授意,她的源質層太低,無法作為母體產下合格的后裔,所以必須先讓摩爾以最快捷的極端方式升揚。而對于奧羅拉則沒有這個必要,奧羅拉本就是吸血鬼親王的直系后裔,吸血鬼作為比人類更接近于眷族的超凡生物,天生就具有更高的源質,無需緩慢晉升,決定他們源質層的是“世代”,奧羅拉顯然是具有中高等世代的極佳母體。
而且這次融合吸血鬼和狼人特性的狼鬼極似之前摩爾的特征,根據組織的研究報告,摩爾的真實面貌是好幾位超凡者的融合,她必須定期進食人類,才能夠保持肉身的穩固,否則將由于排異反應組織壞死。普通狼人只會在滿月引發殺戮沖動,他們其實并不需要吃人喝血,這樣做只是滿足精神的發|泄,但這里的狼鬼卻每天夜里都狩獵人類并吃掉,顯然是自身的需求,而且它們耳鼻口流出的膿液或許也是因為狼多肉少,分食的人體組織無法滿足正常需求才會有輕微的排異現象。
所以無論是摩爾還是奧羅拉,都被星之使徒迷惑了,摩爾的審美觀和價值觀被扭曲,自以為在向著完美生物的途徑進化,實際上只是在古神眷族的操縱下成為適合它們的子宮;奧羅拉或許真的吃下了情人的尸骨,但她也一定通過某種方式被星之使徒寄生感染。吸血鬼本就是不生不死的超凡生物,他們能夠享受性|愛,卻無法通過正常方式誕生后裔,這是眷族的特征,她自以為能生下情人,讓法比安獲得新生,無異是癡人說夢。她肚里金針菇般的團狀卷須很可能是星之使徒還未成長完全的上位軀體,之前弱小的形態只是個孢子,它寄宿于流星內核在宇宙中流浪,選擇了在地球生根發芽,并計劃借助吸血鬼公主的肉|體為苗床,真正降臨到這個世界!
一環又一環的線索在伊薇特腦海中描繪著模糊的輪廓,但只有一條清晰無比:絕對不能再放它跑掉!
當那位人類少女說出那段話時,奧羅拉感到自己靈魂深處一陣戰栗,就像面對陽光、面對銀器一樣,是源自對天敵根本的忌憚。可她明明只是人類,比吸血鬼更低等的東西,是食物,是家畜……
可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什么?她根本從未見過那人類女人,為什么卻有似曾相似的錯覺?
在思維中產生恐慌的真的是她嗎?又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在她體內,和她共用一個軀體……
“是你嗎?法比安?不要怕,會勝利的,等待我們的是永恒的時光,即使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奧羅拉撫摸著另一顆頭,輕聲安慰著。
可她體內的躁動卻越來越嚴重,另一個意識在焦急地催促她趕緊離開這里,直到平安完成生產。
“你被騙了,它根本不是你的情人。你好好想一想,它與你的交流,是不是都是曾經說過的老話?正常的人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復述自己講過的東西吧?你確定不是因為這只眷族讀取了你的記憶,偽裝的他,讓你成為易于控制的傀儡?”伊薇特說道。
剛才她就覺得奇怪,那顆法比安的頭占據主導的時候,斷斷續續說了一堆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就像是壞掉的復讀機一樣,但奧羅拉似乎很受用。那些話顯然是極其情動時候的告白,但在這個時候說卻十分不合時宜。
伊薇特想起自然界中某些偽裝的寄生者,比如隱翅蟲,它可以分泌特殊的信息素,混入蟻窩中大搖大擺享用螞蟻搜羅的食物,并且螞蟻還會把它當做自己族群的重要單位加以保護,與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
“住口!”奧羅拉痛苦地捂住額頭,她感覺腦中有個尖銳的聲音用異樣的未知語言哀求催促她保護自己離開,而她的感情卻想要留下來,殺死這個試圖挑撥離間的陰險人類,一時間兩個意識在思維中激烈對抗,讓她頭疼欲裂。
奧羅拉此時已經隱隱察覺到不對,可已經無法回頭了,為了和法比安永遠在一起,她孤注一擲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名譽、地位、在族內的聲望和教父與兄長的寵愛,也如愿嘗到了曾經的親族將自己視為敵人的滋味究竟如何。
這早在決定擁吮法比安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不是嗎?但她還是選擇了這條路,也必須承受自己決定帶來的代價。
就如同一切受騙上當最深的人一樣,在希望即將破滅時反而越加瘋狂。在伊薇特前世的位面,不少被傳銷和非法集資騙光家財的人,得知真相時反而會在政府門前拉橫幅,責怪他們關押了騙子團伙。不到最后一刻,他們還懷著渺茫的期冀,等待有更多受騙上當的人把財產投進去,讓擊鼓傳花的倒數再遲一些到來,這樣他們就可以讓別人背負慘淡收場的結果,自己好把投進去的錢提出來,回本全身而退。
奧羅拉此時也懷著類似的心理,無論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不朽的漫長生命是多么孤獨啊!如果沒有法比安,她要如何度過永恒詛咒的每一個寂寞夜晚呢?現在想來,她此前的記憶都是灰色的,直到某天,在滿月下的城堡外湖畔森林散步時,她遇到了法比安,一位洋溢著青春和熱情的年輕人,他羞澀而單純,只敢在她背過身時偷偷打量她。她原本想要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最后卻因為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心態,轉而打算挑|逗戲弄他,讓他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可是他的含蓄而熱烈的內斂感情卻給了她從未體驗的新奇。法比安是文學系就讀的學生,來鄉下采風為出版商撰寫新的詩歌,與那些看到她就盤算著“艷|遇”的庸俗男人不同,他把她當做靈感的繆斯,將對她的愛意融入灼熱的詩句中。他遠遠比她年輕,正是剛剛成人但稚氣未脫的年紀,她從中能感受到一個年輕生命對幸福與愛情的向往,它如同月光照進她一成不變的單調生活。
奧羅拉無法想象沒有法比安的歲月,即使追逐的是他的幻影也好,即使是經過偽裝后虛假的他也好,只要他擁有法比安的容貌和記憶,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無論那是什么都可以。
但在此之前,玷污她對法比安愛情的人,還有毀掉他肉身的幫兇,她一個都不能放過!
奧羅拉源質層比摩爾更高,即使星之使徒也只能誤導而不是像摩爾那樣可以隨意扭曲她的思想。這一次,奧羅拉沒有按照眷族的期望逃走,她割裂的手腕溢出黑紅的血液,一柄骨節嶙峋的鞭子逐漸伸長。
她目標卻不是伊薇特,而是還在水坑中的藍道爾,只要把他抓住,清理完泥漿作為盾牌,讓那該死的秘警無法使用疑似圣光的能力即可。雖然她自己也在泥中滾一圈可能更快,但心高氣傲的奧羅拉絕對無法做出這種丟臉的事。
伊薇特從她的視線洞悉了她的意圖。奧羅拉被侯爵保護得很好,實戰經歷還是太少,真正經驗豐富的人,僅僅用目光就能傳達假的攻擊訊息,比如眼睛盯著左臂,讓人誤以為自己即將從那個方向攻擊,實際上卻一劍撩向右腹。在和尤利西斯練習劍術的過程中,她早已學會判斷人的眼神和其他下意識小動作。
當奧羅拉的手按照她預想的方向高高揚起,伊薇特微微半蹲并抬起左腿,連槍都沒拔,就在槍套里扣動了扳機。因為吸血鬼動作非常快,如果正常取出槍套再射擊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新大陸的牛仔手|槍決斗時也是這樣的動作,在付出無數生命和鮮血后,經驗告訴他們,決斗中采用這種姿勢可以更快在手帕落地的同時迅速擊發子彈,打中那些慢吞吞掏槍再舉到胸口的呆頭。
伊薇特的槍無需目光校準,她用能力修改了彈道,因此也比最快的牛仔槍手還要迅猛。加上奧羅拉并沒有對方能這么快使用手|槍的心理準備,直到聽到槍聲響起,她才感覺到一痛,穿過牛皮槍套的子彈擊中她手腕,鞭子失去控制飛了出去。
槍聲接連響起,伊薇特又連開幾槍,又是三發子彈擊穿了奧羅拉手腳的關節。她吃痛慘叫著倒在地上,伊薇特已經沖到了她面前,踩住她胸口并一劍剖開了小腹。
伊薇特身上的火焰光環還沒有褪去,熾烈的火被灌注入長劍,使劍身高熱發紅,她把燒紅的劍探入奧羅拉腹內,那團卷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徒勞躲避,然而接下來卻仍舊發出了滋滋的響聲和焦糊的惡臭。
一聲直擊心靈的尖叫響起,它充滿著非人類的邪惡力量,將這位穿越群星而來的無名種族的惡意與憤怒徹底釋放,仿佛利劍一樣穿透了伊薇特的靈魂,將她牢牢釘住。
緊接著,細軟的卷須從吸血鬼公主腹內探出,在地上蠕動摸索著,連帶著一大團軟滑的本體也漸漸顯現。
它越往外蠕行,體型也越發變得龐大,最后竟然變成小牛犢大小的近圓形肉塊,體表拉絲粘液和蠟質閃爍著令人惡心的光澤,無數發育不良的卷須軟塌塌地耷拉在周圍,無力地劃動著,卻無法將肥大的本體移動分毫。
這個名為星之使徒的古老種族,它仿佛一位因為早產而衰弱瀕死的嬰兒,坍塌在冰冷的下水道里,發出狂怒和絕望的吶喊,那聲音就像是隧道穿過的風一樣空虛,又像是無數幽靈喧囂混亂的刺耳嘶喊,帶著無法降生的憤怒和怨恨,令所有聽到的人渾身發冷、毛骨悚然。
伊薇特感覺整個世界都因為星之使徒的尖叫搖晃起來,她拄著劍,卻發現搖晃的是她自己。耳朵嗡嗡作響,眼睛模糊一片,她連忙用超凡能力轉化掉攝人的魔音,才逐漸恢復清明。
然而星之使徒的憤怒卻像是一陣短暫的狂風,它氣勢洶洶地剛動搖了一切,卻漸漸弱了下去,最終回歸塵埃與虛無。
伊薇特警惕地用燒紅的劍戳了戳,怪物一動不動,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癟了下去,光滑的表皮逐漸發皺發黑,并且像是腐敗的水產一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也不知道有沒有污染……她連忙跑過去把泥水里的藍道爾拖到臺階上:“你沒事吧?剛才我要使用陽光一類的能力,因為怕傷到你,只有把你淹在泥漿里,才能避免誤傷。讓你一身都是臟東西真的非常抱歉。”
伊薇特小心翼翼地說,下水道的穢物是各種腐爛的生活垃圾、廚余等,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五谷輪回產物。藍道爾在吸血鬼那邊是親王的接班人,也就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王子,他連咬人吸血都嫌臟,自己把他浸在這些不可描述的東西里,希望他不要受太大刺激……
好在藍道爾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沒能完成我的承諾,讓你置身險地,這種程度的羞辱懲罰也是我罪有應得。現在我看不見東西,所幸沒有聞到有你血液的味道,沒有受傷吧?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好像聽到了有種奇異生物的尖叫……”
于是伊薇特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奧羅拉呢?”
伊薇特才想起還有這號人,然后連忙去確認。這位吸血鬼公主拜種族強大的生命力所賜,仍然活著。她倒在泥水中,也一身臟污,被銀彈打中的四肢傷口仿佛焚燒般焦黑,肚子的剖腹一劍卻已經在慢慢愈合了,好在吸血鬼不需要呼吸,否則被下水道的不可描述之物溺死真是可恥的死法。
“還活著,仍然是昏迷狀態。”
“費雪先生,能否借你劍一用?”藍道爾摸索著爬了起來。
伊薇特想起他之前說要帶著奧羅拉的頭回去,避免公開審判讓家族蒙羞,于是連忙阻止他:“如果她只是自己出逃并殺死家族執法者,那么私下處置更有利于親王殿下的聲譽。既然這里面有眷族的存在,我想一場公開審判讓大家了解真相,并且把事情推到眷族頭上,想必指責親王殿下教導無方的聲音會小很多。畢竟執法者的死是無法掩蓋的,即使避而不談也無法平息私下的議論。”
藍道爾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你說的沒錯,是我現在無法思考,差點做了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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