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歡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緊,卻沒有太多力氣。
“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所以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可以繼續把你的照顧給到佘云怡和晨晨……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結婚什么的,有點扯,以后別再說這種胡話了,并且不管白字黑字上寫著什么,我都看不到……”應歡說著,將手中的紙頁往徐敬余方向伸了伸,示意他自己拿著。
“咱們一碼歸一碼,今天家里起火的事還是多虧了你,就算我媽再不喜歡你也會記住你的好,至于明天天亮會怎樣,也要看我媽會怎么打算了。”應歡摩挲到門柄,隨即將門打開。
“該說的都說完了,去睡覺吧。”
徐敬余心底五味具雜,說不上來什么情緒,總之不好受。
“到底是你不想被我照顧,還是你媽不想讓我照顧你?”徐敬余忍不住問道。應歡的嗓音依舊平靜如水:“你可以理解為都有。”
就像最開始時,應歡無法接受‘耽誤’兩個字作為分手理由,現在的她,也無法接受‘照顧’兩個字作為重新在一起的理由。
徐敬余沒有再糾纏應歡,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應母從房間出來看到徐敬余還呆坐在沙發上,自己給他準備的毛毯還維持著昨天疊放的模樣,吃了一驚。
“昨晚沒睡?”應母問道。
徐敬余稍稍回了回神,從沙發上站起來。
“阿姨,我去買漆把陽臺熏黑的地方全都粉刷一片吧,明天就是除夕了,煥然一新迎新年也是不錯的。”
他沒有解釋昨晚睡了還是沒睡,徑直對著應母說完,便將手機上早已翻找出來的頁面遞給她看。
“這是三種無害健康漆,即刷即住人,阿姨您更喜歡哪一個牌子?”
應母聽著他這口吻就是不想離開,非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才不折騰。
“大過年的所有店鋪都關門了,這些東西你跑遍整個徐城都買不到的。”應母說道。
徐敬余怔了怔,他剛才的確沒有考慮這方面。
明天就是除夕,誰還會開門做生意?
“你要真閑著沒事干,就去機場看看情況,什么時候飛宜陽的線路能開,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也早些回去做消防員……”應母見徐敬余不說話,便繼續開了口。
盡管說出來的話比較鋒利,但應母煮餃子的時候,還是煮了三人份。應歡昨天睡的晚,等應母將餃子煮好,她也不見從臥室出來。
應母敲門。
“致致,還沒醒?”應母沒聽見動靜,擰門走了進去。
這一看,才發現應歡縮在被子里半醒半睡,蒼白臉色中透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應母心一驚,連忙抬手抹她額頭。
“怎么發燒了?!”應母的手都在抖,急忙打溫水想給應歡降溫,但一個心神不寧竟將盆里的水打翻。應歡的面部皮膚還在修復階段,她的身體情況比較敏感,不能輕易發燒。
這也是應母為何一下子手足無措的緣故。
“阿姨,將應歡送醫院吧。”徐敬余多少也了解清楚一些情況,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應母慌忙點頭,然后扶著應歡起來,給她披上睡眠襖。應歡的意識有些昏沉,但也隱隱感覺到自己被人背在了背上,似乎還有久違的熟悉的氣息。
“徐敬余,我再睡會兒……”她喃喃出聲,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軍大衣后背上,并沒有太多難受感。
徐敬余的身體微微一僵,心底明白應歡這是燒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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