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想的？現在醫院的同事都以為我們分手了。”
陶夭不怕死的答道：“我們是分手了呀！”
“你說什么？”
江灼聲音蹙冷。
陶夭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三年前就分手了。”
“我沒同意！不算數！”
陶夭掙扎著甩開江灼握著她手臂的手。
“現在這樣的時候，我不想談這個，至少在路阿姨康復之前，我不想談。”
江灼明白，他們之間癥結還在路莞那里。
“行，我知道了。”
陶夭原本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甩開江灼的手，這下江灼自己放下了。陶夭看了一眼，莫名的有些失落。
“我們約定好，疫情期間不談這個，但那什么火箭軍你也不準選。”
陶夭揮了揮手，“誰有那心情呀？”
“你知道就好。”
江灼語氣有點兇。
“行了，我還有事要忙。路阿姨這幾天比之前要好一些了，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免得影響她的心情。”
雖然兩人重逢以來，陶夭對待兩人感情的事情一直都在逃避，但原本江灼是能感覺得到她有些松動的，甚至隱隱有回到當初的模樣了。可自從路莞知道小護士就陶夭，然后開始鬧之后，他和陶夭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這讓他很是焦燥，也很不安。
也就江灼愣神的這一瞬間，陶夭已經轉過了身。等江灼回過神來，陶夭已經走遠了。
他很想開口叫住她，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根本說不出口。
他現在身邊一團糟，光路莞就像個定時炸彈，他縱有千言萬語，也沒有資格，也沒立場說。
思此及，他更是煩燥不已，抬手就一拳捶在了墻壁上。
一拳不夠，又捶了一拳。拳頭自然硬不過墻壁，雙手的痛意讓他清醒，自嘲的笑了笑。
江灼，你可真幼稚呀！
他收拾了一下情緒，轉過身就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路莞。兩人目光相觸，路莞先收回了目光，然后轉身回了病房。
江灼微微一頓，然后就跟了上去。
“聊聊？”
路莞沒回答，而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兩人進了病房，這會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其他人有的去做檢查了，有的去復健了。
路莞坐在病床上，沒等江灼說話，就先開了口。
“真那么非她不可？”
這是路莞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江灼聊陶夭。
江灼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路莞的對面，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卻是不答反問。
“你會考慮和林叔叔在一起嗎？”
路莞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是納悶的很，明明剛才在聊陶夭，怎么突然就扯到她身上來了。
“你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我其實覺得林叔叔挺好的，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你如果喜歡林叔叔，我不會反對的。”
路莞瞪了江灼一眼，“這么著急的把我往外推嗎？”
“不是。”江灼搖頭，“我只是怕你因為我會有顧慮，和你說說我的想法。而且這么多年，你一個人挺辛苦的。如果以后有人陪著你，照顧你，就像爸爸一樣愛護你，我覺得挺好的。”
但路莞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原本想著，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我第一時間就是去和你林叔叔把話說清楚。他挺好的，但是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這么多年一個人也習慣了。”
江灼愣了一下，但卻似乎又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為什么不答應林叔叔呢？我聽姨媽說，你之前明明是打算試圖接納他的。”
路莞笑了一下，說道：“也許是從鬼門關走了趟的緣故吧？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突然就想明白了。之前也許是一個人孤單的太久了，所以想找個人陪伴，剛好你林叔叔出現了。但他不是你爸爸，也不可能替代你爸爸，我不想我和你爸爸中間夾著別的人。不然等到百年之后再見到你爸爸，他肯定會不開心的。”
“我覺得爸爸其實更希望你后半生能幸福。”
“這個不重要，只是我自己不愿意，也不需要。這輩子能嫁給你爸爸，有你這個兒子，我就覺得很幸福。”
“你覺得開心就好，總歸都支持你。”
說到這里，這個話題就差不多就結束了。于是，兩人都沉默了起來。半晌之后，還是江灼先開了口。
“剛才你問我，是不是非陶夭不可？其實這個問題，我在三年前就回答過你。那個時候，我就說過，陶夭于我的意義，就像爸爸對于你的意義是一樣的。”
路莞嘆氣，“可真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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