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再去聽這個冷硬而決絕的女人寂寞的心聲,默然地轉身離去。
轉身的那一刻,他聽到阮素心的聲音在他身后,低低地說,“女人只要踏入這后宮,都會變得不像自己,日復一日,漸漸變得麻木而冷血,否則不死也得瘋。你若不想讓明溪走上哀家這條路,就不要妄圖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譬如說——皇位。”
蕭湛腳步一頓,終究凝著一抹堅定的冷芒,一步一步地走出這座華美而冰冷的宮殿。
……
金陵的夜,熱鬧又冷清。
熱鬧是屬于別人的,冷清是屬于自己的。
蕭湛回到王府時,小魚兒和虎子正在暖閣里給白狼和團子洗澡,狼崽子對洗澡這種事情極度排斥,十分不愿意配合,水一澆在身上就全抖出去了。
以至于明明是小魚兒和虎子要給白狼和團子洗澡,到頭來卻是白狼和團子給他們洗了澡,渾身上下都濕的透透的。
“白狼,你老實點!”
小魚兒被整的灰頭土臉的,叉著腰教訓白狼,“你是當爹的,你都不老實,你兒子有樣學樣,也跟著不老實,洗個澡又不是要你命,能不能配合點?”
白狼耷拉著眼皮,擺明了不愿意配合,團子比較慫,但仗著有個能替他撐腰的老子,也狐假虎威了起來。
小魚兒和虎子聯起手來,一人舀了一瓢水朝白狼和團子澆去,白狼十分敏捷地往旁邊一躲,團子腿腳沒它爹那么靈活,被澆了一頭,委屈得要命。
白狼見兒子被欺負,頓時氣急,抱起團子在半空中晃了兩晃,濺了小魚兒和虎子一臉的水,“啊,噗噗噗……”
明溪和秀姑在一旁看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好久沒看到明溪的笑容了,蕭湛眼尾一挑,連帶著自己的心情都跟著好起來,踏進暖閣,不輕不重地訓斥一聲,“白狼,不許胡鬧。”
主子到底是主子,白狼聽到蕭湛的話,頓時不鬧了,把團子放下去,老老實實地趴了下去,讓小魚兒和虎子給它洗澡。
明溪卻在看到蕭湛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繼續垂首跟秀姑一起納鞋底。
“在做鞋子嗎?”蕭湛走過去,主動跟明溪攀談。
明溪沒有答話,秀姑見狀,在一旁接話道:“天天漸漸冷了,我怕虎子爹凍腳,想給他做一雙棉鞋。”
蕭湛點點頭,又望向明溪,“你不也幫我做一雙?”
想的倒是挺美。
明溪不咸不淡道:“我手笨,學不會。”
“是學不會還是不想學?”蕭湛咄咄逼問。
明溪抬起頭看著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不想學。”
蕭湛聽著她斬釘截鐵的拒絕,眉心頓時折了起來,她現在是一點心思也不愿意花在他身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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