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那超短的裙子里，兩條雪白的大腿中間，黑黑地什么也看不見了。我這個人，硬是壞啊。越是看不見，我當然就越想看。于是啊，我猛地看了過去，原來她那里面，是那種以前扒開了褲子才看到屁股的，現在是要扒得了屁股，才看到褲子的那種褲子。

一時間，看得我的兩眼直冒金星。那不爭氣的東西，像有彈簧一下，砰地暴立了起來，我人一下子仿佛都蹲不穩了。害得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好想馬上就犯上一個小小的錯誤啊。

一個女人在饑寒相逼時，我想，她是不會還有什么色心的。可一個男人，雖然窮困潦倒，死亡相逼時，卻還能淫心勃勃。這也可能是世界上許多男人，不能成其為英雄，也不能成就其大業的致命之傷吧。

那天晚上，我還在水泥板上做著夢，可惱的向陽花來了。看她那個樣子，像是在我們之間，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點隔閡都沒有。一見到我，就笑逐顏開，說起話來。口里說著話，就伸出了手，直接來掏我那要命的東西。

我想著，就是因為她，才連日來饑腸轆轆，骨頭也被這水泥板梗得好痛。心里還是好恨她，好氣她。也不管我小兄弟感受，雙腿就一夾，側了身子掉過頭，再不肯跟她說話。

公狗都做出這樣子來了，你猜那母狗怎么說：

呵，你不是本虛嗎？你在做什么？找了你好多天，好不容易，才在這里找到你。這么久了，我們才見上一面。可你一見我，就生氣。你怪我干什么，誰叫你老婆宋文革，那么厲害。我不也是好難做人嗎？

再說，人家一個人，到這東莞長安過日子，容易嗎？君子不記小人過，虧你還是大作家。你還大我這么大把年紀，難道你還要我小姑娘，來哄哄你這臭烘烘的老人家不成？

身子弓得如一只死麻蝦，陳本虛決心不理她。可向陽花說著，硬是將她那本來就能迷得死我的一雙蘭花手，輕輕地，柔柔地，向我那個地方，硬生生地伸過來。

人說三句好話，真是能暖人心。何況還是這么一雙，我很熟悉的美麗的女人的手。再說，陳本虛和他的兄弟，也好想她啊。就是我作為一個男人，也想女人，有好久了。不是嗎？才一挨到她那熱熱身體，身子下面的熊熊烈火，也不管我很多天都沒吃什么，身子虧得要死。就像每天早晨那樣，一下子也蓬蓬勃勃，呼啦啦地，就燃燒起來了。寶貝兄弟搶了先，向她又是鞠躬，又是致敬了。

這時，她衣服居然不要我脫，一下子全飄到天空中去了。在激動中我一看，自己的衣服，也全不見了。于是我們也不管水泥地板硬得死人，就摟在一起了。我們和以前那樣，她伶俐地翻在我上面，熱火朝天地干起來。

我們正干得發顛發狂，高興得要命時。她突然間欠起她那水蛇腰，伸長了細細粉頸，張開櫻桃小口，沖著我腦袋，嬉嬉地，笑著朝我臉上左一口，右一口，吐起香噴噴的唾沫子來了。我一時間感覺到好突然。臉上仿佛被什么熱東西，燙得火辣辣的。心里一驚，想著就是向陽花唾沫，也不會有這么多啊。

睜開眼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向陽花？分明就是一條脫了毛的老狗，正傻傻地，站在靠我頭部的地方，高高懸起它左后腳。它那個玩意，剛好沖著我的臉，正在有滋有味，放著它的自來熱水。

我一下子被氣昏了頭，呼的一拳打過去。老狗聽得風響，立即驚得尿往倒流，咣的長嚎一聲，尾巴一夾，頭也不回，朝那黑不溜秋的地方，呼呼呼竄逃去了。

想著自己倒霉勁，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再理它。放平身子，閉起眼睛。不管它萬家燈火，還在閃閃爍爍。也不顧幾個小伙子，開著改裝了的摩托車，轟轟烈烈，從橋上飚過。匆匆睡了過去。

就是對于窮人，上蒼也是公平的。也要來個禍不單行，福不雙至，那才自然。才迷迷糊糊睡去沒多久，只聽得下身之處，一時間一陣陣癢癢，不可阻擋地感覺了過來。凝神仔細地一聽，小褲子里，居然悉悉索索，在響動著什么。再仔細一想，嚇得我神經一蹦，差一點跳起來。

是有只貪嘴老鼠，聞到剛剛才我和那向陽花做那事情，留下來的一團男人腥氣。居然大膽地，鉆到那里，去享用美味佳肴。

一時間又氣憤，又驚慌。氣憤的是，居然它也欺負我；驚的是，如果它把我那兩圓一直的寶貝干一口，哪還得了。于是我悄悄地，猛地伸出手去，一把就逮住它。誰知道，我正要狠狠掐死它時，它卻十分靈巧回過頭來，吱的一聲，反咬我一口。我迷迷糊糊地，痛得一伸手，它呼拉一下，竟然逃掉了。氣人不氣人。

那一夜，除了向陽花來時，情不自禁地開心幾分鐘。其余時間，根本就沒睡，直到天快要亮，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讓人可惱的是，天一大早，等我睡得一塌糊涂起來，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東西，把我一雙快要爛了的皮鞋，順手牽羊拿走了。

害得我想再買雙皮鞋，又買不起，只好就這樣打著赤腳，足足走了二百多公尺，臨時去小鋪子里，買了雙簡易拖鞋。你想想，下面是簡易拖鞋，上面是破爛西服，臉也沒洗。我的樣子，不是真的很麻煩？幸虧是在東莞長安，在這里，目前還沒一個熟人。要不然，陳本虛怎么能活得下去。

不過人是到了那座山，只有唱什么歌。一個人，一旦想開了。就是說，你一旦撕破了像，怎么窮，也是會窮得開心；是再苦，也苦得舒服。不是有人說：討飯三年，懶做官；做妓三年，不入宮？人要不是這樣子想，那天下眾人，從皇帝老爺以下的，不都個個要自殺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