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他剛剛那使勁渾身解數(shù)，都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穿過靈海，兩人就來到一座藥園。
藥園深處是無定宗禁地，尋常人不能進去，兩人只是在外側穿行。
當然，即使是在外側那些藥田里摘種的靈藥，品階也都不低，品種都相當珍稀。只是瞧著這些靈藥，衡玉也能大概推算到無定宗的底蘊到底有多深。
看來八大門派五大邪宗雖然并列為滄瀾大陸第一流宗門，但彼此之間還是有高下之分的。
而無定宗，顯然就是屬于最頂尖的那一批。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沒些底蘊，無定宗還真沒辦法一直在西北之地鎮(zhèn)守邪魔。
藥田里很安靜，靜到衡玉能聽清楚枝葉搖動的聲音，能聽清楚她和了悟逐漸重疊在一起的腳步聲。
她閑著無聊，干脆落后了悟兩個身位，踩著他留下的腳印往前走。
了悟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落后，回眸瞥一眼，險些被她撞了個滿懷。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幫她穩(wěn)住身形。
等她站穩(wěn)后，了悟才松開手：“了緣那些話如果有冒犯之處，你莫要介懷。”
衡玉彎下腰拔了根類似狗尾巴草的東西，直接把尾端叼在嘴里：“其實我在想，他為何會盯上我，是因為你的原因嗎？”
了悟與她并肩，從他這個角度垂眼，恰好能看到她嘴里叼著的狗尾巴草在一晃一晃的。
他眺望遠處逐漸升起的太陽：“他大概是想試探你，了解清楚你為何會被挑中成為……”
說到這里，了悟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成為貧僧的應劫之人。還有因為無趣吧，了緣性子詭變，頗為跳脫。”
詭變？
想了想了緣時而無辜，時而蠱惑，時而又一身正氣滿心向佛的模樣，衡玉覺得了悟這個評價沒有出錯。
“他會不會想借我來算計你什么？”
衡玉不過隨口一問，了悟的唇角卻輕輕抿起。
沒等到回答，她看向他，眨了眨眼笑起來：“怎么不說話。”
“……他大概，還是因為無趣吧。”
想看他失態(tài)，想看他驚亂無措。
若不是先天佛骨橫空出世，修歡喜佛的佛子本應成為佛門年輕一輩中最受矚目的存在。
所以這些年里，了緣明面上服他，暗地里卻時時想讓他受挫，想壓下他一頭。
但很可惜的是，這么多年以來，了緣一直沒有成功將他壓下一頭……直到昨天，了緣應該是如愿看到他失態(tài)無措的模樣了。
繞過藥田后，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藏經(jīng)閣。
兩人沒有再逛下去，而是直接走進藏經(jīng)閣里，一人留在二樓繼續(xù)翻看陣法方面的書籍，一人直上四樓繼續(xù)待在陣法里參悟修習的佛法。
待到傍晚，鼓聲傳遍整個無定宗時，了悟從四樓走下來，直接來到二樓角落尋找衡玉。
她正坐在窗邊，背脊靠著墻壁。
坐姿有些歪，右手拎著本古籍隨意翻看。
陽光穿過窗戶灑進藏經(jīng)閣里，但她恰好縮在窗戶底下，兩手抱著膝蓋，從頭到尾都沒有被陽光眷顧，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
了悟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不過衡玉還是聽到了。
側頭看過去，來人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了悟。
她發(fā)現(xiàn)和一個人相處久了，連他走路的腳步聲都會變得熟悉起來。
“貧僧送你回去。”
了悟走到她面前，溫聲說道。
同時彎下腰，接過她手中的書，瞧了眼古籍上做的登記，走進書架里幫她把古籍重新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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